許是這樣的溺愛,讓他這位表哥有了奪嫡之心。
這也是為什麼鎮南王府的地位非常尴尬的原因。朝中不少大臣依附他這位表哥,大半都是看在他的背後有鎮南王府做依靠的緣故。不管哪個朝代,不管你這個皇子有沒有什麼豐功偉績,兵權在手那才是真的硬道理。
嚴少司脫了外衣躺在床上,這客棧的褥子不知道多久沒有曬過,一股子的黴味,聞起來讓他覺得這床上可能會有黴蟲。這麼一想更睡不着了,兩隻眼睛盯着那白色的瓷盅發呆。
最後嚴少司索性穿了衣裳,準備去一趟端王府,看看自己這位表哥心裡打得什麼算盤。自己可得給他提提醒,别自己腦子一熱打着鎮南王府的旗幟到處招攬人,最後太子沒被他拉下馬,鎮南王府倒成了他的陪葬品。
嚴少司這麼想不無緣由,當年這位表哥一經封王,他父親便連忙上奏請去南疆,在南疆的那些年,也克制着母親,不讓她和宮裡的那位娘娘聯系。逢年過節收了他們什麼禮都要将禮單抄一份夾在請安折子裡呈給皇上過一過目,免得讓那些大臣參他們一本說他們家有不臣之心。
這麼小心翼翼地過了九年,但是就這麼拖着也不是辦法,鎮南王總要為他的兒子考慮考慮。他的兒子年紀一大把還沒定親,南疆那未開化的地方到處都是蛇蟲鼠蟻,他的王妃身嬌體弱,時不時被蟲子咬傷。再在南疆待下去,他兒子可能要和他一起孤獨終老了。
于是今年特地請人為他寫了折子,誇張地表達了王妃的思鄉心切,以及想給孩子找門親事的願望。
端王府并不好進,這裡的守衛都是宮裡調出來的禦林軍,各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所有的配置與太子無一二的差别,可見皇帝對自己這位表兄的寵愛。
哪怕防守再嚴密,那也是個有人進有人出的府邸,嚴少司悄無聲息的潛了進去。
他對端王府的布局還算熟悉,哪怕四五年沒有來過了,僅憑記憶也将位置摸得很清楚,就連禦林軍站崗的位置都和四五年前無什差别。
嚴少司從側窗翻進書房,自己這個表兄平日裡沒事就喜歡待在書房裡,然後找一大堆連進士也考不上的秀才聊國家大事。
嚴少司不能理解,朝堂之中文武百官每個人都是經曆了層層篩查,精挑細選出來的人才。放着這些吃官糧的人不用,非要在府裡花錢養這麼一堆......
欠些運氣才能高中的人?
要知道一個人缺點運氣就算了,還養上一堆,這不是上趕着沾這些人的黴運嗎?
端王府的書房不是沈芸姝那用屏風隔起來的小書房可以追媲的。雖然嚴少司将其成為書房,但實際上它有一個院子。
院子名叫勤學院,甫一進去最先看到的正樓上挂着“墨香閣”牌匾的便是端王的“書房”。書房有三層樓高,每一層都擺滿了樟木書架,書本塞得滿滿當當。整個樓裡,連吸進去的氣都帶着墨汁的臭味。
勤學院中守衛也多,不過墨香閣中并無侍衛,隻有一兩個随時聽候差遣的小厮。嚴少司手臂撐着書架,腳尖一用力就翻上了二樓,沒驚動小厮們。
端王梁禦坤正坐在二樓的書桌前寫字,身後站着一個小太監。小太監見到嚴少司眼神兇狠,一把刀從袖中滑出落入掌心,就要朝着嚴少司沖過來。
“哎!”端王不急不慢的叫住人,“這是我弟弟,怎麼能這麼無禮。”
小太監聞言,立馬收了刀跪下給嚴少司請罪。
“不知者不罪。”嚴少司像是沒骨頭似的倚在書架上,也不對自己的表哥行禮,“難為表哥心裡記挂着我,我一進京就擔心我吃不好讓人來給我送湯。”
端王寫字的手勾了一下,完成了最後一筆,将筆擱下。他擡頭望着嚴少司,那淩厲的眼神确實給了嚴少司一些壓力。
端王如今已不年輕,明年就要到而立之年。與之相對的太子明年即将及冠,他與太子比起來,年齡既是優點也是缺點。
哪怕馬上要三十了,端王也沒有中年人的發福之相。他面白瘦削,個子高挑且羸弱,看上去風一吹就要倒下似的。
端王望着嚴少司,忽而笑了,“表弟說的什麼話,我們一家人自然要相互記挂了。”
他話才說一半,下面的小厮就通報說:“王爺,許門客請見。”
端王正要回了,就見嚴少司毫無形狀的從書架上抽了本書,躺在了他的小榻上翻了起來,嘴上還說着:“我來找表哥就是混口熱乎飯吃,表哥有事就先忙着,不用管我。”
端王瞧他這沒正形的樣不悅的凝眉,但并未多話,隻叫人将那門客請進來,也不避諱嚴少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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