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我好似掉進黑洞中,巨大的引力并沒能吸出傷恨,反倒無限增多撕扯的悲傷,我已經做了快一年的無腳鳥,或許擁有了夢寐以求的翅膀,才發現飛翔遠不如停在枝頭上休息舒服。
逢春柔弱的坐在床邊,似乎對我的話題很感興趣,追問道:“那這隻鳥也挺幸福的。”
“你從哪裡看出它會幸福?”我反問。
逢春的眼神變得幽深且有神秘感,仿佛早已料到我會反問,心中也拟定好答案,她說:“可以看到同類所不能及的景象,飛到一切都無法涉及的區域,從出生起就注定是佼佼者。”
逢春說的也有道理,同時從側面反應出她極度強烈的上進心,令我不解的是,什麼原因導緻與我同歲的她會如此拼命的往上爬呢?換成我23歲當部長,或許會在周末約好上三五好友一塊打打高爾夫、喊上同事去爬山、帶着家人去泡溫泉……總之不會專心緻志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上。
我自言自語道:“是啊,我為什麼就不能換個角度思考呢……”
逢春擡手看了眼時間,猶豫片刻說道:“向洋,我的衣服呢?”
“在屋裡,”我起身去衣櫃裡拿出逢春的衣服,交給她說:“你這件西裝太昂貴,所以我送到洗衣店幹洗的。”
逢春說了句“謝謝”,從我手中接過西裝上下打量一番,似是想起什麼,看我的眼神相當害羞。
我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她身上還穿着林萱的衣服,大概是想現在換下來,卻又不方便說,于是我指着衛生間大門,說道:“去換吧,别忘鎖門。”
我的話本意是提醒,不料話音未落,逢春的臉紅的像蘋果,我立刻回想起前段時間她在這裡洗澡,被我誤打誤撞偷窺到全身。
我手足無措的轉過身去,顫抖的說:“那個……快去換吧,待會兒我還要整理資料……”
逢春含蓄的點了點頭,拿起西裝走進衛生間,我清楚的聽到鎖芯啪嗒一聲鎖上,看來她對上次的事并沒緩和,而是難堪到不想提起。
我不得不感謝佳麗,多虧她的提議,叫我揣着明白裝糊塗,不然逢春不可能和我保持聯系,可能會在我亵渎神靈的當時就已經破防。
約莫五分鐘,伴随衛生間的門敞開,滿含商業精英風範的逢春從裡面走出,撩頭發的動作驚豔到頹靡的我,不由得感歎在這日新月異的年代,竟真的存在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相貌。
令我困惑的是,眼前這個美到虛幻的女人,自從認識以來就沒見她身邊有過追求者,這有點違背常理。
我不想過早進入尴尬,于是帶着心中的不解,問道:“像你這種落入凡間的仙女,為什麼也會像我一樣形單影隻呢?”
逢春正在整理衣服的褶皺,聽到我的問題瞬間停下忙亂的雙手,注視着我說道:“每天應對很多虛僞的面孔已經很心累,下班後需要一個安逸的環境來舒緩内心的疲勞,所以我習慣獨來獨往。”
我頓時來了興趣,驚喜道:“那可的确太巧了!我也擅長獨來獨往,你聽過一句話嗎?猛虎總獨行,意味着咱倆是有共同愛好的同類人。”
逢春似乎覺得話題太無聊,沒再說些什麼,不慌不忙的來到鏡前端詳着自己,認真乖巧的樣子讓我産生一種錯覺:她不是來這裡拿衣服的客人,而是下班回到家的主人。
當然這種錯覺僅限于穿上西裝的逢春散發出來的氣場概括性極強,讓人有種望而生畏的膽虛,本能的把她當做所在之地的領導者。至于其他非分之想,我自然不會産生,更不敢癡心妄想。
當我以為逢春換好衣服就不會過多停留時,她卻出乎意料的轉身,回指身上的韓版英倫風西裝上衣,自信的問道:“你覺得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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