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骞久久盯着那些字眼,真實性存疑,就像他自認為的,他很了解陳循,了解他不至于會被眼前的小恩小惠所收買,他想要的其實更多,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男人忽的松了口氣,收起這些日子以來的煩憂,這個短信來得及時,給了他一個心安理得離開的機會,他不必費力去求證什麼。
二十分鐘後,陸時骞拔了SIM卡,飛機起飛,他跟過去徹底做了告别。
伴随着鑰匙插孔的動靜,門鎖從外面被打開,陳循眼睛終于有了點亮色,他“嘭”地用身子撞門,連帶着把門口那人撞得往後一退。
他跑到客廳去找太太,想拿回自己的護照和證件。
客廳的壁爐燒得正旺,紅色火苗濃郁熱烈地奔騰着,太太肩上搭了件淺棕色披肩,正倚靠在沙發上看書,就像陳循之前見識過她插花時候的溫柔神态,這會兒也同樣溫柔,同樣是一縷頭發從額際垂下。
陳循跑到茶幾前邊,踩在印花的波斯地毯上,“我的護照呢?”他生硬地問。
太太把書翻到下一頁,沒給予任何眼神。
“我問你,我的護照在哪兒?”聲音比剛才大了點,這是他平生第一次敢用這種口氣跟太太說話。
太太這才擡了眼,眼神一如往昔溫柔似水,越是如此風平浪靜,陳循就越是發怵。
“現在是下午三點,陸時骞應該已經在飛機上了。”太太說。
果然,讓他料中了,養尊處優的太太就喜歡看着他苦苦掙紮而毫無結果,事情照着她的預期在發展,或許塵埃落定之後他還能收獲一句,“你活該!”
陳循漸漸紅了眼,兩側拳頭攥得快要破碎了。
“你指望他帶你出國,可我兒子的意願好像不是很強烈。”太太掃向他那平坦的肚子,“為了自己的一點私欲,敢拿孩子當籌碼,就别指望别人能高看你。”
“他答應我了!他答應要帶我出去!”陳循幾乎是吼出來的。
太太笑了笑,轉向一旁的張姨,“把他那箱子拿過來。”随後又對着陳循,“你的東西全在你箱子裡放着,拿回去吧,我留着也沒用。”
張姨把靠在流蘇落地鄧旁的小皮箱給拖了過來,沖着陳循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道:“可得檢查好了,出了這個門,少了什麼東西可别賴在我頭上。”
陳循忙不叠地蹲下來揀出自己的護照,證件,還有手機,把它們一并裝在無紡布材質的購物袋裡,其他什麼都沒要,他提上袋子就往外面沖。
公交半小時一趟,運氣好的話,他現在就能趕上,然後到市裡就好辦了,那邊打車方便。
陳循瘋了一般跑到公交站台,忘了自己被關時使勁砸門而把羽絨服給脫了,現在身上單單一件薄絨衛衣,他冷得發抖,自己仿佛意識不到似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道路盡頭,他在等那輛開往市區的68路。
哥哥,等等我,你答應要帶我出去的,你都答應好了。
他在心裡一遍遍地念着,好似這樣對方就能聽見。
待陳循打的到達機場,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了。
他看到了那條來自陸時骞的未接來電,在去機場的出租車上,他回撥了無數遍,可對面永遠提示“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現在他坐在人潮如湧的機場大廳裡,看着那些熱淚盈眶的分别場面,内心隻剩下空洞兩個字,陸時骞沒有一點等等他的意思,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把他扔在了原地。
這個世上,每天都有人死于病痛,每天都有人分手,每天都會出現那麼一個希望落空的倒黴人,每天都會有家庭走到妻離子散的地步,他一定不是最慘的那個。
零下的天氣,陳循像個幽魂蕩在馬路邊上,他後來坐機場大巴回到了市區。
華燈初上,北市燈紅酒綠的夜晚剛剛拉開序幕,下班族滿臉疲憊地走進地鐵站,開着跑車的鑽石小開前往夜場獵豔美色,垃圾桶邊還有個翻東西吃的流浪漢……
衆生萬象,五味雜陳,他陳循又算個什麼,那點小痛根本不值得拿來說。
他看着商場外邊投放廣告的大屏幕,居然還能勉強扯出一絲笑,笑容裡混着苦難的滋味,牙齒冷得上下打顫,他還是沒有意識到冷。
最終,陳循還是存了一絲僥幸,他跑到了陸時骞的宿舍樓下,寒風裡站了将近兩小時才終于等來一位歸來的室友。
“陸時骞呢?”他沖上去就問人家。
室友還很奇怪,“他出國了,你不知道啊。”說完上下打量他一眼,為他在這種天氣隻穿一件衛衣感到吃驚。
陳循反應有點慢,喃喃在嘴裡念叨:“真走了……”
室友又說:“今天上午的飛機,本來還說周六給他搞個餞行宴,沒想走的這麼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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