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潛從正屋走出來,一襲休閑的灰色風衣,微風卷起衣角,頗有些翩翩公子的意味。
“你約我出來,我爸正好又讓我來看看老屋修葺的怎麼樣。這裡僻靜安甯,我們談話也沒有人打擾,是個好地方。”程潛指着屋中的一數海棠,說,“我爸就是看中這個才要搬回來住的,這裡風水好,做生意也會蒸蒸日上的。”
“你爸還信這些?”她仰頭看月光下肆意生長的海棠花,像是罩着光暈,的确美麗。
她在看海棠,有人在看她。
“你瘦了,比在國外的時候精神差多了。”
林質回頭看他,“說正經的,你到底查出點兒什麼來沒有?”
程潛一笑,無奈的說:“不查出什麼來向你交代,我又怎麼可能這麼快回來。”
林質抿唇,彎腰撿起了一朵落在地上的海棠花,她說:“看你這樣子就知道,我父母的死跟聶家是脫不了關系的了。”
“經過走訪查證,當年你母親的确和聶家的一個少爺出軌了。隻是事發不久她就去世了,你父親夜夜沉于聲色,沒多久,木宅起火,他也命喪黃泉。”程潛觀察她的神色,說,“可能聶家早已知道你是木家的孩子,為了彌補過錯才收留你的。”
林質捏着手裡的海棠花,花香淡淡的,她用手指轉來轉去,說:“你這樣分析就斷定了是聶家逼死我母親,害我父親身亡了.......”
“我雖沒有證據,但也八九不離十了。”
林質搖頭,“我在聶家生活了近二十年,他們是絕對不會把一顆定時炸彈埋在身邊的。我的身世總有一天會大白于天下,到時候我要報複他們豈不是近水樓台傷害值翻倍?所以不對,事實不是這樣的.......”
她緩緩的站起來,放下了手中的海棠花。
“你對聶家有感情,所以你不願相信。”程潛說。
“不,比起感情,我個人更相信證據。”
“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你怎麼找這個證據?”
林質一笑,如白玉一般的臉龐浸潤在了黑暗中,一雙古潭般的眼眸極其漂亮。
“我今後所做的事情,不求誰原諒,隻求讓我泉下的父母安甯了。”
原諒,再沒有人會原諒她了.......
興許是有些東西悶在心裡太久發洩不出來,隻能通過生病來緩解一下了。
回去的當晚夜裡,她就發了高燒。即使在心裡承受下這些東西,但身體不行,有些痛不是你說我忍了就可以視而不見的。
三十九度三,林質舉起溫度計仔細看了一下。
被燒裂的嘴唇隐隐有些痛意,她手腳發軟的往廚房去燒了一壺熱水,然後轉回來在浴缸裡放了一大缸涼水。
推開儲藏室的門,伸手摸上牆上的開關,一按,一室昏黃。
這是聶正均以前的公寓,自然有一間專門藏酒的屋子。林質一眼掃過去,無論是紅酒還是白酒都價值不菲,難以抉擇。
沒辦法,她隻好粗暴的以酒精濃度來判斷了。
83年的茅台,她眯着眼看了一下标簽,嗯,就這個吧,反正酒喝太多對身體也沒什麼好處。
一個人生活太久就會知道怎麼處理自己的狀況,林質不是嬌嬌女子,她用物理降溫的方式,酒精擦一遍身體再泡進一缸涼水裡。
酒精的灼熱減緩了涼水帶來的刺骨,已是初秋,夜晚有些涼意了,她躺在浴缸裡,雙唇發抖。
精神一緊繃,她就難免回憶起那些潛藏在記憶力支離破碎的片段。
她曾經在福利院生活過一段時間,一夜之間父母皆逝,她出奇的沉默。她知道什麼叫死,因為她曾經有隻叫小花的貓就失足掉下池塘淹死了。母親把她摟在懷裡,父親給它立了塊碑。
那時候春暖香濃,她騎在父親的脖子上向母親招手,笑意甜甜......成為了她至今難以忘懷的片段。
這樣得到後又失去的痛苦,遠比從不曾擁有要傷懷許多.......
她的餘生,可能再無這樣的幸福了。
第二天起不了床是意料之中,她腦袋發沉,不再發燒卻渾身酸軟,伸手關掉了鬧鐘卻一頭栽下了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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