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龍大同意姚昆的決定,得有些動作才好看到對方的反應。使節談判等由郡府去辦,而他軍方緊鑼密鼓操練兵馬,加強安防工事,探明邊境地勢等。龍大将軍如此說了,其他人也不好再有異議。于是事情定了下來。龍大出了衙門便見到謝剛在等他。龍大不動聲色,與謝剛并騎。謝剛悄聲道:“探子來報,今日徐媒婆去了安家,進去時一切如常喜氣洋洋的,出門的時候臉色卻有些不好看,還特别留心了安府對街的茶水攤。她走後不久,安家大小姐便要出門,在大門時被二房譚氏攔下了。安家大小姐似乎很不甘願,府門關上前她一直盯着茶水攤。”“嗯。”龍大應了,表示聽到。過了一會,他道:“你去囑咐一聲,盯梢徐媒婆那邊的人切勿懈怠,務必盯緊了。她去了哪兒,見過什麼人,全都得留心,事無大小皆要上報。”“是。那安家那邊呢?”“我讓澤清跑一趟吧。安若晨認得他,若她有事想報,該知道抓住這機會。”當日傍晚,安府突然迎來了一位貴客。軍中大紅人宗澤清宗将軍不請自來。安之甫又驚又喜,忙去相迎。宗清宗隻帶了兩個衛兵,便裝來訪,神神秘秘地說先前在城中玩耍太過,被大将軍責罰,丢他到前線巡察去了,寡了好幾天,實在是想念酒肉,可剛回來又不敢去酒樓,怕被将軍知道又要罰他。“可不能在城裡屁股還未坐熱就又被丢到前線過苦日子去。我想着安老爺是個好說話的,所以厚顔過來讨杯酒喝。”宗澤清如是說。“哪裡哪裡,宗将軍太客氣。宗将軍願意來,可是讓草民家中蓬荜生輝。好酒好肉那是有的,将軍切莫客氣。”安之甫将宗澤清迎到堂廳,喝令廚房趕緊準備,好菜好酒盡數端上。“如此我就打擾了,安老爺可得幫我保密,勿教龍大将軍知曉。”安之甫哈哈大笑,一口答應。覺得自己與宗澤清之間關系近了幾分。宗澤清将軍到府裡做客的事很快傳遍了各房。安若希和安若蘭都被安之甫叫到菊園裡陪着宗澤清用膳,甚至連12歲的安若芳最後也被叫了過去。安若晨聽得丫環如此說無奈歎氣,她爹爹是打算要是沒能抓住龍将軍,抓到個宗将軍也不錯嗎?但眼下這事不是重點,重點是她也想去見宗澤清。安若晨想着辦法,開始磨墨。今日譚氏心情不佳,總挑她的錯處。在府門那處攔下她後,沒過一會竟跑到她院裡來看她在做什麼,見她竟真的繡着喜枕,又斥責她繡得不用心。道她能嫁給錢老爺已是福分,若不是錢老爺肯要她,她得老死家中無人問津,給安家蒙羞。總之對安若晨好一頓言語羞辱,這才罷休。安若晨讓丫環去打聽了,原來今日徐媒婆來時,譚氏曾拉徐媒婆問話,打聽龍将軍的情況,想知道将軍于京城家中是否有妻妾兒女。她道将軍對安若希青睐有加,态度挺不一般,想讓徐媒婆幫着問問,此事是否可成。可沒想到徐媒婆一口回絕了,說是讓譚氏莫多想,龍将軍這般人物,來中蘭城是領着皇命駐防邊郡,可不是來娶妻納妾。這時局裡她一媒婆子跑去打聽這個,惹了大将軍的忌諱,一刀将她砍了,可是冤都沒處訴去。她讓譚氏安心等着,若大将軍真是對安若希有那心思,不必媒婆子上門遊說,将軍自個兒也會有安排。徐媒婆最後還道:“若是夫人不死心,不如去找些官夫人保媒。若有太守夫人肯與将軍提提此事,那可比我這婆子好使多了。”這一番不軟不硬的話聽在譚氏耳裡,覺得徐媒婆是暗譏她白日做夢妄想高攀。她是不敢找太守夫人保媒,連太守那邊都打點不得,何況近龍大将軍身?譚氏是個要強好面子的,頓時臉上挂不住了。一下午在自己院子裡發了好幾頓脾氣,還帶着人在府裡走動,挑下人們的錯處。安若晨這麼不巧被譚氏逮着要出門玩耍,于是便遭了殃。安若晨聽罷便知她今日怕是找什麼借口出門都無望了。她盤算着要不就奔那茶攤去,讓茶攤的探子幫她傳話,但那些人她不認識,不敢托付這樣重要的消息。突又想萬一她想錯了呢,萬一那些不是将軍的人而是謝先生那頭的人呢?哎呀,若是這般,她今日與徐媒婆虛張聲勢便是露餡了。那徐媒婆此刻怕是已經與那謝先生商議如何将她滅口。安若晨一下午心神不甯,掙紮彷徨。想幹脆賭一把奔茶攤去,又怕譚氏起疑。現在突然聽到宗澤清來了。安若晨頓時精神一振。她有機會了,必須把握好。宗澤清在安府吃喝一頓,與安之甫東扯西談,見到了安若晨的三個妹妹,卻獨獨不見安若晨。假裝無意地提起,譚氏在一旁道大姑娘許了人家,忙着婚前準備事宜,就未出來與将軍招呼。宗澤清心裡暗笑譚氏的心思,他對安若晨可沒半點興趣,可若見不到她,如何與大将軍交差。大将軍說得倒是輕巧,什麼你到了那兒,她自會想辦法見你。宗澤清是不懂龍大的信心從何而來,怎麼就笃定安若晨會主動來見他。再說了,若是她想來來不了呢?其實照他看,他偷偷潛入安若晨的院子直接見最是方便。可這般建議,龍大卻是否了。說是還不知她那頭狀況,莫要自找麻煩留下把柄,也莫教旁人看到了給她惹麻煩。總之,去到那兒便會見到她,若真是見不到,回來再議。宗澤清耐着性子,直到吃完了飯也未見安若晨現身。他用龍大上回的法子說要去茅廁給安若晨半路截他的機會,可沒想到安之甫竟是惦記着上回沒将上茅廁的龍大将軍招呼好,于是這次親自陪着他去,前呼後擁一衆役仆,這哪是上茅廁,不知道的怕是會以為有何慶典之禮。上完了茅廁宗澤清又坐了會喝了茶,聽了兩首曲子,仍是未見安若晨。他也沒了法子,于是告辭。反正他是依了吩咐行事了,回去報了大将軍,看他還要如何吧?安之甫帶着仆役親自送,二房譚氏拉着安若希,三房薛氏拉着安若蘭也一起送。宗澤清身後跟着一串尾巴浩浩蕩蕩到了側院馬圈。到了地方,眼前一亮。這不是安若晨又是誰。萬萬沒想到,最後竟是在這兒見到了她。安若晨正撫着宗澤清的馬兒,與宗澤清的兩個衛兵說着話,似在問戰馬吃些什麼之類的,待見得宗澤清來忙施了個禮。譚氏見得安若晨頓時火冒三丈,喝道:“你這是在做什麼,不是讓你在屋裡好好做繡活嗎?與陌生男子搭讪成何體統,還驚擾了貴客,禮數教養都到哪兒去了?”安若晨慌忙認錯:“姨娘息怒。我在屋裡悶了便出來活動活動,沒留神逛到了這兒,看到将軍的馬兒甚是神氣,便好奇問了問。”“無事無事。”宗澤清打着圓場。“我們當兵的,人與馬皆是皮實,哪有這般容易驚擾,不必往心裡去。”安若晨聽了,趕緊道:“宗将軍大人有大量。小女子謝過了。”她再拍了拍宗澤清的馬兒背上的馬鞍道:“那宗将軍慢走,代問龍将軍好。爹、姨娘,我先下去了。”言罷,施了個禮退下了。安之甫與宗澤清又一番客套,宗澤清這才告辭離去。一路宗澤清都在琢磨安若晨,馳回紫雲樓後,他未直接将馬交給馬夫,而是親自動手卸鞍,在馬鞍下,發現了一張紙箋。紙箋上隻有十二個字:知了知了,左邊右邊,順藤摸瓜。這是哪門子的打油詩?宗澤清一頭霧水,不敢耽誤,速交給了龍大。龍大聽完了宗澤清所述,點點頭。宗澤清問:“将軍,這毫無文采的詩是何意?”“徐媒婆已經知道被安若晨聽到了秘密,也已經知道安若晨向我告發了她。她有兩個選擇,要麼與我們合作,要麼去找她的上頭秘商殺掉安若晨滅口。無論她信不信安若晨,選擇哪條路,我們都有機會順着她這條線抓到幕後之人。”宗澤清張了張嘴,呆愣:“将軍從這十二字裡讀出這許多内容來?”“她沒辦法避人耳目接近于你報信,隻得出此下策。”“她可以寫清楚些。”“寫得太明白,若這信沒落在你手裡,卻是被她家人瞧見,她便麻煩了。”龍大看着那信箋,彎彎嘴角。這姑娘,果然不是一般人。宗澤清被驚到,這是笑?大将軍笑了?“她定是遭遇了什麼,才不得不與那徐媒婆攤牌,我猜她定是又胡說八道了一番。她知道我派了人盯梢,便隻能指望我們在徐媒婆有所行動将人逮住。”她這是将性命押在了他手裡。宗澤清問:“那我們如今要做什麼?”“等。”那婆子一動,他們便有進展了。安若晨這邊,宗澤清走後沒多久,她就被譚氏責罰了。譚氏沖到她屋裡,指着她的鼻子大罵狐媚子不要臉。已是待嫁之身卻還總想着勾引其他男人,上次是龍大将軍,這次宗将軍,下回家裡再來貴客,她是不是也這般沒臉沒皮的往上貼。安若晨慌張辯解:“姨娘誤會了,我絕無此意。”可譚氏哪裡聽得進去,連着安若晨院子裡的丫頭婆子一起罵。安若晨一臉懦弱惶恐沉默着低頭聽訓,其實她覺得譚氏的這番話把“狐媚子”改成“商賈之戶”就太适合她們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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