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戈·科斯塔的傷訊在兩小時後就被媒體洩露了出去,随便一滑智能手機看到新聞的車迷們立刻輕輕地在原地破碎了。在對争冠形勢影響最大、也是一年中球迷們最期待的一個月傷了當家金靴,理由還這麼奇葩,運營官也輕輕地想死了。切爾西俱樂部在傍晚時分才發布了官方簡訊,社媒運營中負責處理球迷評論、私信的底層員工們本來非常忐忑,擔心自己要處理海量的發狂信息,誰知道點開後竟然很多人在謝天謝地,納悶之餘定睛一看,才知道他們算是托了不靠譜的英國媒體的“福”——
沒有官方信息的幾個小時裡,其實也隻是靠偷拍醫院外圍加胡亂造謠的媒體們已經把事情編成了這樣:“科斯塔清晨被急送醫院”“切爾西醫療團隊急速集結”“孔蒂在更衣室中突發高血壓暈厥(?)”“科斯塔突發怪病,醫生面色凝重守口如瓶”“叠戈·科斯塔到底怎麼了?”“球迷組織正在自發為叠戈·科斯塔禱告祈福”。
球迷們被新聞整的,從“og死亡賽程要開始了我們當家前鋒怎麼了”,變成了“og先不管比賽了他人沒事吧”,再變成“og他還那麼年輕(眼淚噴出)”,都打算去醫院門口哭了,一看原來人還是好的,隻是大腳趾和二腳趾之間裂開了。
雖然受傷原因很奇葩,肌腱撕裂好像還影響到了他整個腳掌别的什麼神經肌肉軟組織的問題,而且他确實會錯過整個關鍵冬季,但總之……e,沒事了。
很多人開始默默地删除自己在prayfordiego話題裡發的哭哭臉eoji帖……
公關團隊:……
切爾西的球員們自然不像球迷們這麼遲才得知真相。他們早上訓練集|合時沒見到科斯塔就已納悶了一遍,第一節訓練課結束時就知道對方在家中意外受傷了,不過情況不嚴重,于是都放下心來;午餐吃到一半時他們終于從回到俱樂部的助教們口中得知了科斯塔的具體傷勢和受傷原因。
阿紮爾本來在那兒用刀子紮他盤裡的生菜和白水煮雞胸肉呢,聽完後笑得直接把盤子戳翻了,趴在桌子上哈哈哈大笑,破音到像鴨子一樣。桌上很多人其實也有點想笑,但這麼嚴肅可憐的事,大家都忍着呢,怎麼他這麼不管不顧地在這兒大笑。
太難繃了,太難繃了!好多人臉都紅了,把頭埋到餐桌下頭去佯裝撿東西。
隊長特裡表情也很扭曲,他又想笑,又窩火,又很無奈,各種情緒一上來,一整個大無語。幸好最後他還是硬生生忍住了,站起來探身,隔着兩個人一巴掌拍在阿紮爾的後背上:
“埃登,你他爹有點良心,兄弟擱醫院躺着呢!”
“對不起。”阿紮爾本來就笑,又被他這麼一拍,直接嗆着了:“我不是,咳咳,不是故意的,可我就是忍不住……下訓去看看他,咱們下訓去看看他。”
在阿紮爾本人的強烈要求下,原本在餐桌上位置非常邊緣的沙德最近一直是挨着他坐的,方便阿紮爾偶爾趁着沒人看見偷偷從他盤子裡挖一口好吃的解解饞——他的飲食管理很寬松,每天可以吃有調味的紅肉,還能吃甜的,阿紮爾經常是神情恍惚地看着他的盤子,才能勉強咀嚼吞下自己沒味道的飯。
之前他還有一道最後的慰藉小甜品,非常非常小的一碗米布丁可以吃。在他剛來切爾西的歲月裡,他還不會講英語,每天就靠着厚臉皮端着米布丁坐到隊友身邊去,在甜點時間中蹭會了英語,蹭到了友誼。但孔蒂到來後,很無情地把阿紮爾最後的這一點幸福也卷走了。
沙德見阿紮爾咳得厲害,不由得很關切地替他摸摸背遞水。比利時人擡頭沖他露出感激和“嗚嗚嗚我好可憐哦”的神情,就着沙德舉着小毛巾的手擦嘴巴,然後就被另一個比利時人從背後用力地又拍了一巴掌。
阿紮爾慘叫一聲,感覺自己心肝肺都被拍出去了。
庫爾圖瓦無比自然地把沙德的手從阿紮爾的背上丢下去,滿臉無辜和關切:“埃登,你好點沒,要不要我替你再順順氣。”
毒夫!毒夫!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阿紮爾咳得說不出話,隻能沖對方發送死亡射線,而庫爾圖瓦隻是沖他咧嘴一笑。這種天真爛漫的燦爛笑容不适合他,阿紮爾好想和沙德說你看他!簡直是電影裡的變态殺人狂!可他剛捋順了氣,就被庫爾圖瓦拍了第二巴掌:
“我就說有用吧!”
沙德不明所以,肅然起敬,很是崇拜地用星星眼看他:“嗯嗯!”
阿紮爾簡直想和庫爾圖瓦這狗男人絕交了。
他們下訓後也最終沒能成功看望科斯塔,對方非常沮喪和尴尬,不願意見隊友,就連他們的問候短信也基本是他的家人幫忙回複的。這也是人之常情,換成自己在這麼關鍵的時間因為拿腳接瓶子砸成這樣,很多人扪心自問他們會用另一隻腳原地摳個洞出來把自己埋進去的,不怪人家科斯塔不想見人。沙德坐在庫爾圖瓦車上,原本他們都開了一半了,這一會兒隻好折返回頭。沙德乖乖地換導航,庫爾圖瓦卻短暫地松開左手把手機從他手裡拔掉,息屏丢到一旁:“去我家住一晚。”
“啊?”沙德又感覺自己聽不懂英語了。
“啊什麼啊。”庫爾圖瓦直視前方,壓根不看他,一副很不在意的樣子:“你房子繞路,我家近,不想送你回去了。”
說着,他按了兩下喇叭,潇灑而輕巧、但也毫無必要地超了個車,留下後面的車主吓一跳,不懂一直在自己屁|股後頭好好跟車的這家夥忽然發什麼癫。
沙德是經常來庫爾圖瓦家裡的,但從來沒留宿過。球員們畢竟不再是青少年了,特意邀請隊友來家裡過夜的時候很少。不過沙德又不懂,他從小到大都會被别人說頭腦古怪,一直沒什麼朋友,自然也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有什麼隐形的社交規則。住一晚就住一晚好了,反正庫爾圖瓦又不會少他一件新睡衣一條新短褲穿,沙德沒心沒肺的,進門就忙着和庫爾圖瓦家裡的三條小狗玩。
比利時人簡單打理下、換了家居服下樓時,隻先看到一個蓬松的被暖黃燈照得很柔軟光亮的發頂。沙德正盤腿坐在地毯上替蝴蝶犬梳毛、給比熊擦淚痕,嘴裡卻忙着和小博美講話。
溫柔又輕快的俄語或者克羅地亞語,反正他都一個字也聽不懂。庫爾圖瓦撇了撇嘴,咳了一下,沙德竟還不理他,眼睛全黏小狗身上;這三個吃裡扒外的小東西也是,沙德一來就貼着撒嬌,裝模作樣,平時趁他不在家啃沙發的時候它們可不是這麼無辜的!
他開始暗暗生氣了,先把牛奶煮上,而後就理直氣壯地走了過來,把正撒嬌舔沙德手心的小狗往兩邊一撥,換成自己坐下。
小狗們忽然原地那麼遠,暈頭暈腦地在地闆上轉了兩圈才把頭又轉對方向,不懂自己怎麼就從客人的腿上下來了。它們搖着尾巴發出小小的撒嬌的嘤叫,又試圖拱到沙德腿彎裡來,然後被親主人的大手三隻一起一把頭撈走,徹底丢開。
雖然說把它們趕走了,但庫爾圖瓦也沒有要和沙德特意說什麼。他們倆待在一起的時候經常是這樣,隻是胳膊挨着胳膊并肩坐着,除非要一起打遊戲,否則就是各做各的事。沙德一般是在學英語,而庫爾圖瓦往往在沉浸式地網上沖浪,看到什麼想要和人說的才會給沙德看。對方經常看不懂,但是會超級捧場,總是很認真,于是他感到愉悅,繼續沉浸式浏覽。
庫爾圖瓦還會無意識地去摸摸沙德的頭毛,手掌按在沙德後脖頸處,修長的手指在發絲間穿行,指腹輕輕按壓過他的頭皮,一遍又一遍。極其偶爾的情況下,他能帶走一根頭發。沙德是黑發,但舉起來透光時不是那種金屬般的實心顔色,而是灰棕色,溫柔的顔色,軟軟的發質,有種無法言喻的小動物感。
“看。”庫爾圖瓦就要故意欺負他,把頭發攤在手心,展示給他看:“你像狗一樣掉毛。”
要是阿紮爾在這裡肯定要罵他臭不要臉,明明就是他薅資本主義羊毛硬薅下來的!但沙德就沒有這麼機敏,他隻會從一大堆怎麼也記不住的單詞以及由單詞産生的天馬行空的聯想中慢吞吞回到現實世界,捂住腦袋,慢慢鼓起臉頰,費解地盯着頭發,有點不懂它怎麼會在自己毫無感覺的時候就這麼掉下來,努力反駁:“……不是,掉毛……不是……”
明明根本說不出樂趣在哪裡,但庫爾圖瓦就是覺得巨好玩,看到沙德這個表情他就想笑,恨不得在他臉上咬一大口,于是他樂此不疲。沙德能坐很久,但庫爾圖瓦一會兒就懶了,總是想躺到沙發或者地毯上,把沙德擠到角落,直到對方沒辦法,會讓他躺在他的腿上為止。離這麼近的話就能聞到甜點以外的味道了,衣服上殘留的極寡淡的一點向日葵味洗衣劑的香氣,在布料下溫熱緊緻肌膚的熱度中升騰,讓他仿佛是日頭下迷路在花田裡了。
聽沙德偶爾會露出的一兩句輕聲複讀,帶着生澀感的英語,像雪花落到鐵欄杆上。
但今天他還是第一次真放了手機有點昏昏欲睡,聞到牛奶煮開後靜谧的香味,依然懶得起來去倒。沙德今天的學習材料才看了五分之一,生詞太多,實在不認識。這些學習app是按記憶曲線設計的,每天要複習很多,沙德總學不完,于是欠了高利貸一樣利滾利,到了每周要去上課的時候,老師查看完他的自學進度就會滿臉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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