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傑~”
“嗯。”
“傑!”
“我在。”
這頓早飯最終以粘鍋的牛奶告終。
接下來一周過得閑适而充實,似乎被懸在半空不上不下的人隻有夏油一個。
實驗成功并不意味着所有工序都徹底完成,對源代碼和芯片本身的優化叠代隻會源源不絕。五條有了新的樂趣——每天在工作之餘調戲瓦爾登湖系統,看它怎麼被一個虛假的“勞倫斯先生”耍得團團轉。
至于夏油,他面上保持着一貫的沉着冷靜,實則卻焦灼得不行。垂涎許久的果實一朝得手,他被這份天降大禮砸得頭昏腦脹,不安與自我懷疑卻愈演愈烈。事實上,他和五條的關系并沒有怎麼改變,依舊是互相挑刺、暢所欲言的摯友;硬要說的話,可能是本就毫無距離感可言的五條更過分了些。
這無疑是夏油想要的:不管何時何地,他們都是最默契的知己與至交好友。
但在每個混沌昏沉的深夜,他都忍不住扪心自問:我真的不想再進一步,把這道徹底跨越的界限定義清楚嗎?
在與他們聯系緊密的人當中,最先發現變化的是喬尼。他對“追逐一個永遠趕不上的人”頗有心得,加之本就心思細膩,沒過幾天就察覺了好夥伴之間微妙的氛圍。
擅自猜測是不好的——因此品德高尚的喬尼挑了一次集會截住五條,拉着他在離夏油很遠的地方坐下,小心翼翼地問:“你和傑……吵架了嗎?”
五條莫名其妙:“沒有啊。”
“那是發生了什麼嗎?啊,我沒有冒犯的意思,隻是看傑最近有點心緒不甯才想問問看……”
五條兩隻手往地上一撐,整個人後仰,道:“嗯,我們睡了一覺——這算大事嗎?”
三觀遭到暴擊的喬尼合不攏嘴了。
“什,什麼意思?”
“還有什麼意思?要我解釋不成?”說着就一手比拳一手比一,作勢要往中間湊。
喬尼整張臉都變成番茄色了,比他面前的篝火還搶眼:“不不不不不用了!我明白!”
他緩過氣,戰戰兢兢地瞥了幾眼遠處的夏油,在心裡噗通一聲五體投地:沒想到您老還真能降伏這撙大爺,請受弟子一拜!
五條不知從哪兒撿了條木棍,無聊地伸進火中撥弄,似乎在研究木料碳化的速率。例行集會很吵,周圍都是熙熙攘攘的人聲,他卻巋然不動,從頭到腳都與這一切泾渭分明。
喬尼謹慎道:“依世俗觀念來看,這的确是件大事。”
五條擺弄着木棍,淡淡問:“怎麼個大法?”
“……通常說明雙方兩情相悅,時刻挂念、喜歡對方——”“喜歡?”
他快說不下去的話被五條打斷,銀發少年疑惑地把那兩個字重複了一遍,似乎困擾于它們淌過齒間的韻律。
“喜歡就是……看到他會開心、分開時會想念他、獨處時會想起他說過的話、不被理睬會感到失落……總之因人而異,我說的這些也隻是我自己這麼理解,你不必太當真。”
喬尼透過火光偷偷看他,有些不敢直視那雙墨鏡後的眼睛。他對夏油的處境深感同情,因此總會擔心五條随時吐出些傷人而不自知的話。
沐浴在審視的目光中,五條沉思片刻,捂着後頸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那‘愛’又是什麼?”
哲學問題一向不是喬尼的強項,他硬着頭皮答道:“愛跟喜歡有不少重合的領域,也不必特意分開。一定要說的話,喜歡就像淺淺淡淡的咖啡,喝多了也不會傷身;但愛……”
他停頓,視線緩緩飄遠,似乎要乘着風浪去到某個遙不可及的地方。
“愛是毒品,隻要沾上一點,除了沉溺其中再無脫身之法。你欲罷不能,隻求時時刻刻都和對方待在一起,視他高于一切——乃至自己的利益與生命。”
沉默籠罩了這一方篝火,兩個人都垂着頭沒吭聲。到處找人的夏油正巧走到附近,聞言也停下腳步,雙手不由自主地攥緊,有些不敢聽五條的回答。
“那麼,我不喜歡他。”
半晌,五條突兀地出聲了。他說得斬釘截鐵,仿佛這個答案早已深埋心底,直到此時此刻才重見天日。
“我愛他。”
喬尼悄悄走了,篝火對面的人變成了夏油。他仍沉浸在那三個字的巨大沖擊中,怔然而不可置信地問:“悟,你真的沒有理解錯嗎?喜歡和愛是不能随便說的,要留給最合适和最珍貴的人……”
他在泥潭裡掙紮,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即便要用玻璃渣捅穿心髒,他也不願五條被模棱兩可的感情困擾——這幾乎已經成了刻在夏油傑這具身體裡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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