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四季常青的松徑,走上肅穆的石階。台下是常年不化的白雪,台上是常年飄搖的白幔,石柱參天,陰鬼潛伏——卧龍台,乃燭陰教内第一大禁地,教主的閉關修煉之所。
而此時此刻,四方護法關無絕正登上了卧龍台上最後一截石階,向高台正彎身拱行了一禮,嗓音清冽:“四方護法關無絕,求教主出關!”
白幔之内,燭陰教主雲長流盤膝而坐。
他聽得護法聲音,頭也不回,閉着眼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
關無絕慢慢直起身。
他頭疼地歎了一口氣,十分無奈地拖長了聲音:“教主……這都快兩個月了,求您差不多消消氣兒。今日可是秋佳節,團圓的日子,您一個人呆在卧龍台上算什麼事?”
算什麼事?其實關無絕最清楚。
初春他第二次取了心頭血,險死還生地撿回一條命。當然,從小到大瞞着的一切,也被找回記憶的教主摸的一清二楚,若說這還不怒,那真是連關無絕自己也不信。
然而,雲長流卻并沒有當即發作。
畢竟當初護法才剛救回來一絲生,他恨不得日夜不眠不休衣不解帶地守着。因着怕刺激到人的情緒再牽動其心脈傷勢,教主别說責怪叱罵,那真是連語氣稍稍重些都不敢的。
天天抱着摟着親着哄着,就這麼一直養到一個多月前,夏季将盡的時節,關無絕才終于勉強痊愈。
之後神奇的事情便來了。
隻見雲教主向關木衍番五次地确認了護法已經無礙,總算松了口氣之後——倏然間把臉色一冷,轉個身就上了卧龍台。
果斷閉關,誰也不見。
留衆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這還真是名副其實的秋後算賬……
結果這賬還算不完了。眼見着已經秋,雲長流卻半點出關的意思都無,無論是關護法溫近侍乃至老教主雲孤雁,來一個趕一個。
譬如現今。卧龍台上,雲長流冷哼一聲:“怎麼,如今逢春生已除,你還管本座生氣麼?卧龍台乃教内禁地,護法日日擅闖,倒是愈加不把教裡規矩放在眼裡了。”
“是是,屬下大逆不道,屬下罪該萬死……”
關無絕無可奈何,心道教主要是真狠心發怒也就罷了,他大不了請罪認罰任教主出氣;可現在,這位賭氣似的把自己關起來不見人,卻叫他實在不知怎麼勸才好,“要麼,無絕在下頭給您跪一會兒?”
雲長流嗓音愈加沉寒,“你敢?”
“……那無絕進來了?”
“出去!”
“行吧,那教主繼續閉關着,今日過節,屬下自己出城玩了。”
“你……”雲長流聞言一驚,忍不住回頭,竟見護法當真轉身要走。他猛然起身,脫口而出,“站住!”
話音未落,四面白幔被激蕩的内勁吹得飛舞鼓動,獵獵作響。
一轉眼,雲長流身形已在卧龍台外,足尖穩穩落于階上,兩指已經捏住了關無絕的腕。雪衣烏發風姿如仙,神情卻是急切的。
——關木衍再怎麼說護法已經痊愈,他到底不敢真把人單獨放出城去。
萬一無絕在外頭遇上什麼事有個長兩短的,這不是要了他的命了!
關無絕唇角緩緩勾起,眼帶笑意地望着自己被拉住的腕,歪一歪頭啟口道:“怎麼,教主……也想跟無絕一起出去?”
他心裡卻暗想:……呦,看這氣勢,看這身法,教主功力恢複得好快。
“……”
雲長流神色幾度變幻,最終悶悶地歎了一聲。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
圓月高懸。
神烈山下,九曲赤川奔湧不息。
一赤一白兩匹駿馬,于月色下馳騁向前。
流火縱蹄在前,帶着關無絕奔馳淌過赤川。前方巨石露出河面,四方護法将缰繩抽緊,一夾馬腹呐了聲:“駕!”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我用物理降妖除魔+番外 鬼見我都覺得刺激 鬼仙道 仙道第一小白臉 穿成戒指怎麼破+番外 犟種的戀愛 為她破戒!她被墨爺輕吻溫柔輕哄 快穿:驚!她又變态盯上辣! 驸馬的心眼子八百個 是不想死[網遊]+番外 你繼續演[重生]+番外 情感缺失的我找了個狙擊手女友 鬼王被動了封印之後 神仙的退休生活 輪回:達舒爾之魂 穿成霍格沃茲的畫像 全家都是大佬,唯有我是個奶媽 掐指一算你必遭大難[穿書] 我在獸世當米蟲 絕世皇子掉落我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