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無絕就笑了起來。他是了解雲長流的,教主再怎樣對婵娟小姐失望心冷,也做不出利用妹妹來打擊她母親的勢力這種事兒來,“您今兒心情怎麼這麼好?不是剛毒發過麼,還有精神這麼開玩笑?”
“要除獵雁為護法報仇,自然心裡高興。”雲長流果然沒有否認,而是伸輕撫了一下關無絕的長發,柔聲道,“本座的護法想在哪一日見血?”
關無絕道:“無絕聽教主的。”
雲長流道:“既如此,那便後日罷。”
“後日,墜日谷。”
……
煙雲宮内一片狼藉。桌案翻倒,地上盡是被砸碎了的盤碗瓶盞的碎片,雲孤雁雙目布滿血絲,活像一頭失控發狂的野獸般喘息不定。
“流兒,流兒……這孩子當真是太過心慈!成内力,成内力——多麼傻啊!!”
“他怎麼能做這樣的傻事!從小到大,一而再再而,不過是為了個藥人……!”
狂暴的氣勁如千萬把利劍在虛空切割,咆哮聲在煙雲宮内響徹。雲孤雁怒吼着,披頭散發地站在一堆碎片間。
雲長流毒發的消息自然瞞不過煙雲宮,關木衍将實情和盤托出,直叫他痛徹心扉。
從此,逢春生侵入雲長流全身經絡;從此,縱他擁有稱霸江湖的内力,卻再也不能為愛子緩解半分痛楚……
一襲素淨的白衣緩緩走近。溫環的臉頰被老教主洩出的氣勁劃開一道血口,腳步卻沒有半點停頓。
老教主看了溫環一眼,緩緩将外洩的内力收攏。
溫環走到雲孤雁身邊,半蹲下來,用雙将雲孤雁腳旁的碎片都推到一邊,溫聲道:“老教主。溫環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雲孤雁道:“講。”
最後一枚碎片被溫環撿了起來,卻停在半空。溫環靜靜凝視着那枚碎片刺人的棱角,歎息般開口:
“當年……藍夫人毒之後,您為了替夫人壓制逢春生,幾乎就要耗盡内力而殒命。那時任溫環如何勸,您卻一句也不肯聽……”
“流兒是您的孩子……”
“他隻是走上了同他父親一樣的路。”
燕燕(4)
後日,雲婵娟離教。
期間林晚霞也曾試圖阻攔,然這回雲長流似乎一下子就收回了所有對小姐的心慈軟,直接派燭火衛封鎖了水月殿。其威脅之意表露無遺,大有下一個就要封了潇湘宮的意思。
就這樣,林晚霞想留愛女卻有心無力,而煙雲宮則一直默不作聲,雲孤雁對于女兒将要遠行一事無動于衷。
而小姐本人,居然反常地沒哭沒鬧。到了日子,她在燭火衛的簇擁下,沿着山路離了息風城。
……
與此同時,在山腰處的另一個隐秘的方向,一輛黑篷馬車緩緩地向山下駛去。
這馬車外表樸素内斂,然内裡其實頗為寬敞。至少坐着兩個人,卻一點也不嫌擁擠。
“教主,您還行麼?”搖晃的車廂内,關無絕憂慮地望着雲長流,“要麼還是叫馬車停一停,您歇歇再……”
“你已說了遍了,無絕。”
雲長流就坐在他身旁,教主拍了拍護法的背搖頭低歎,“本座當真無妨,你稍稍安穩些,聽話。”
話雖這麼說,他眼底卻有着明顯的烏青,襯着那蒼白的臉色,叫人看着都難受得緊。
自從上回逢春生徹底蔓延,細密的痛楚便開始一刻不止地腐蝕着雲長流的全身經脈,消磨着他的體力。
如今他的身體狀況已經不能長途騎馬了,隻好下了險峻的山巅就改乘馬車。
然而事實上,哪怕僅是如今這樣忍受馬車的颠簸,對他來說也已經十分痛苦。
關無絕這兩天心疼得恨不能直接割了自己大脈給教主灌上幾大碗的藥血,卻又生怕暴露了真相導緻前功盡棄,隻敢趁着雲長流昏睡的時候放點血悄悄混在藥裡喂他喝下去。
……效果不過是能換得教主舒展了眉頭,在沉眠稍微舒服那麼一時半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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