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如一把劈裂天地的巨斧,自上而下地降臨,一連閃了好幾閃。
養心殿的長階下,溫楓與關無絕兩個人被籠罩在刺眼的明亮之。
眩目使得白衣近侍忍不住閉了閉眼。
于是溫楓沒看到,就在方才那刹,關無絕上接傘的動作突兀地一頓。
電光之下,他的眼神猛地一陣渙亂,瞬間臉上血色盡褪。
緊接着,猛一個驚雷炸響。
轟隆隆……!!
“……”
關無絕微擡了擡頭。
他看見不透光的烏雲正在自己頭頂湧動。
就在剛剛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了,他聽到了。他聽到每一根血脈的血液都在發出痛苦的嗚咽,将身軀殘存的藥性吞下;他聽到藥血湧向心腔時,髒器發出無法承受的低泣。
就在剛剛。
藥性溶血,徹底完成了。
關無絕釋然地輕輕笑,隻覺得這電閃雷鳴,竟像是老天爺的什麼旨意一般。
他緩緩收緊指接過了那把傘,虛虛地沖白衣近侍道了聲“多謝”。
然後轉身,邁着不緊不慢的步子離開了養心殿。
他沒往清絕居的方向走。
很快,天上開始淅淅瀝瀝地下雨,很快就變成了滂沱而落的傾盆大雨。
……
半晌之後。
刑堂深處,已經不是刑堂主的蕭東河裡提着盞油燈,抖了抖鑰匙,打開了一間行刑室的門。
“啧,瞧瞧我這個堂主,都卸任了還趕着離職交接的最後一天給你以權謀私,薛長老可得不樂意了。”
外面的雨聲還在嘩啦啦地響徹。
蕭東河一面不滿地哼哼,一面将門吱嘎一推。
“又有什麼腌臜事兒見不得人了?行行好吧大護法,我的——呸,現在是薛獨行的——這刑堂,真不是給你們這麼玩兒的!”
關無絕垂着頭跟在罵罵咧咧的左使身後,他烏黑發絲上沾了不少雨滴,裡的傘更已經濕透,滴答滴答地落着水。
見行刑室的門一開,他一句話沒說擡腳就走了進去,對左使道,“鎖門,進來。”
蕭東河打了個咋舌,心道這家夥還是這麼不把自己當外人。他把門鎖上,轉頭剛問了句,“說吧,你到底又怎麼……”
然後左使就驚愕地瞪大了眼。
隻見紅袍護法的身影已經近在眼前,關無絕一聲不吭,直挺挺地閉眼朝他這邊兒倒過來,毫不客氣地栽進他懷裡。
“我——!?”蕭東河差點罵娘,他被撞得重心不穩,往後一連退了好幾步才把關無絕給扶穩住,“無絕……無絕,關無絕!?”
他這才發現不對勁,把的燈一提,護法那慘白如紙的臉色就被劇烈搖晃的燈火映得清清楚楚。
更駭人的,卻是他的唇角不知何時已經淌下一線鮮紅,那暗紅衣襟上早已落滿了血迹。
這人竟在無聲無息地吐血不止!
“你……!!”
蕭東河臉色大變。他在刑堂那麼多年,當然不可能沒見過傷者吐血的樣子。可關無絕這模樣實在太吓人,連左使也不由得驚恐,“你怎麼了!?這,你到底是哪兒有傷?無絕你……你還聽得見我說話嗎!?”
“沒昏……”關無絕緊緊鎖着眉,從牙縫裡擠出幾乎聽不見的聲音,“疼……别動我……”
“好好,我不動你!”蕭東河不通醫術,果然吓得一動不敢動。他就這麼半抱半扶地撐着護法的身,急得滿頭大汗,“我這就派人去藥門叫人,你還能不能撐一會兒?”
“别……别聲張……”
關無絕早就痛得眼前一陣陣地發黑,隻覺得心脈似乎都絞在了一起,他勉強提力,沙啞地開口,“我就煩你一個晚上,明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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