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溪南聳聳肩,走出門去,拐進了最近的男廁所,在裡面準備抽煙。打火機的火苗迎着吹進窗戶的風左搖右晃,好不容易将其對上煙頭,米白色的紙煙蜷縮變黑,煙絲發亮,釋放的焦油味慢慢随風竄入鼻子。
一口白煙過肺,再從入口飄出,鄭溪南擡頭看着它被風裹挾出窗外,眯着眼睛出了神。
良久,煙燃到屁股,他低頭看了看落了一地的煙灰,心生不悅,拿鞋底撚了撚,随手将煙蒂彈進垃圾桶裡。
父母都去世了。
誰不是呢?
走出廁所,他從口袋裡拿了根荔枝味棒棒糖剝了放嘴裡,一轉身就看見了身後的小室友。
恢複了校園傳說中紋在臉上的不耐煩表情,鄭溪南問他:“找我?”
範星茶點頭:“不是。”
鄭溪南并不覺得小室友的動作在模仿自己,隻是見他一直盯着自己嘴裡叼着的棒棒糖,就拿出嘴裡的粉紅色的棒子,咂摸了幾下嘴裡的甜味,問道:“想吃?”
沒等人反應,他就從另一邊口袋摸了一根酸奶味的棒棒糖丢給他:“拿着。别他媽跟着我了。”
看着鄭溪南消失在樓梯轉角處的範星茶捏着翠綠色的棒棒糖棒子,搓着将它轉了一圈又一圈,末了放鼻子下聞了聞。
一股煙草的味道。
第四章
下午考數學,學校是不允許提前交卷的,數學能力者範星茶提前十五分鐘寫完了卷子,擡頭看着前排趴在桌子上睡覺的鄭溪南,就在草稿紙上畫了個打瞌睡的腦袋,在周圍畫了幾隻貓爪子。
畫完之後,端詳了一番,他又在旁邊添了兩根棒棒糖。
鄭溪南給他的棒棒糖被他收起來了,放在一個小鐵盒裡。他就像一隻小倉鼠,什麼東西都往小盒子裡裝。
監考老師是高一的體育老師,姓鐵,人高馬大,本就見鄭溪南考試睡覺不爽,現在鄭溪南身後的小男生捧着一章草稿紙看了半天,他就坐不住了,從講台上走到教室後頭,用手指關節在鄭溪南的桌子上敲了敲。
好夢被打擾,鄭溪南擰着眉頭坐起身子,看見是監考老師,也就沒說什麼,腦袋左右轉了轉消除了酸痛感,拿了支筆,在答題紙上潦草得簽上了名字。
範星茶見過他的簽名,洋洋灑灑,根本看不清是什麼字,在範星茶清秀字迹旁顯得格外張牙舞爪。
無聲警告了最不省心的學生,鐵老師又走到全校年紀最小的學生面前,從他手裡拿過那張草稿紙,看了眼上面的東西,沒發現什麼作弊的痕迹,就将紙拍回桌面,慢慢踱回了講台。
鈴聲一響,鄭溪南卡着點站起來往外走,被鐵老師喊住:“别走,有事兒你說。”
本來要和同桌一起去校外吃黃焖雞的範星茶一聽,也沒有急着走,慢吞吞地收着自己僅有的兩支筆,一支将筆帽蓋上放好,又将另一隻的筆帽拔出來,再蓋上,反複好幾次,考場隻剩鐵老師和他倆,鄭溪南看也不看範星茶一眼,走到老師面前問老師有何貴幹。
鐵老師邊整理試卷,邊問鄭溪南:“上次和你說的,進省隊的事情,考慮的怎麼樣?”
沒有馬上回答,鄭溪南垂着眉眼看了看最後一張數學試卷,隽秀的字迹寫着範星茶三個字,仔細看一眼,會發現這三個字的帶點的比劃,都被畫成了一顆小星星。
“知道你家裡最近有變故,你就更應該另謀生路啊。”鐵老師把試卷裝進密封袋裡,“成績不理想,就拿特長湊。你這個長胳膊長腿的,不打排球是真的可惜了。”
鄭溪南眼光移到了講台上的粉筆盒,伸手從裡面挑了一根最長的白色粉筆,輕輕折斷了,才說:“您口才這麼好,不去拉保險也可惜了。”
知道這人油鹽不進,鐵老師也沒有多說什麼,瞥了眼窗外,從兜裡摸了一根煙丢給他,說:“你自己心裡有數。不着急,招新到下個月月末。”
接了煙,鄭溪南向他擺了擺手。
鐵老師心領神會,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去吧。你的小同學還在等你呢。”
在後排偷聽他們倆說的範星茶一聽這句話,手裡的兩支筆啪嗒一聲掉在桌子上,有些尴尬地擡頭沖鄭溪南笑笑。
轉頭見他笑得酒窩盈盈,鄭溪南剛舒展的眉頭又團成一簇。
“你等我?”
“不,不是。”範星茶嘴上否認,但還是點了點頭。
鄭溪南還沒有說什麼,範星茶這動作給鐵老師看樂了,沖着範溪南說:“這小子,怎麼和你一個毛病啊。”
“走了。”也不知道是跟誰誰說的,鄭溪南丢下這句話就甩着校服外套走出了考場。
範星茶就當這兩個字兒是鄭溪南對自己說的,抓起兩根筆就跟着小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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