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間頭暈目眩,抓住薛清極的手,不自覺地用古語低聲道:“我不計較你騙我了,但你已經說過,那是最後一次……是最後一次!”
千年前也是在求鯉江畔,也是這樣的姿勢,幾乎要了嚴律的半條命。
他耳中嗡鳴,當年幹涸的眼眶如今終于滾出淚水來,他已很是虛弱,甚至無法哭出聲音。
忽然感到掌心一陣灼燒,低頭看去,見薛清極這已經成為“容器”的軀殼手腕上忽然生出幾圈兒血色符文,雙手和腳腕都同時長出這種束縛住四肢似的枷鎖。
“鎖鍊”一生出,嚴律懷裡的人就猛地咳嗽幾聲,睜開了眼。
薛清極的目光逐漸清明,看向嚴律,右手擡起,為嚴律抹去眉間折痕。
嚴律仿佛還在夢中,死死盯着他,唯恐一切都是虛幻。
直到薛清極啞聲道:“……真的不計較了?”
這幾個字好似一道回魂令,讓嚴律終于魂魄歸攏。
他都快恨上這王八蛋,但卻不由自主地摟緊了這人,頂着他的額頭,嘴唇觸碰對方的鼻尖和嘴唇。
“你回來了,陪着我,”嚴律說,“以後我慢慢算總賬。”
薛清極終于确認自己沒被妖皇恨上,伸出雙臂來緊緊摟住嚴律的身體,感覺到他半邊兒身體的損傷,心中疼痛,卻又不可遏制地回吻。
他幾乎沒有呼吸,心跳也隻是容器模拟活物的産物,魂魄也稱不上是魂兒,隻能算是靈體,以後必然是要影響生活,與陣捆在了一起。
這都是代價。
但這靈體卻是知道愛的,是清醒的,無論是魂兒還是靈體,都是小仙童。
沒有食言。
靈風消散,暴雨轉小,江水平息,忽聽遠遠傳開喊叫,竟然是留在小堃村的那幫人和妖,尚有餘力的開着三蹦子,拖着幾個重傷卻還有救的先奔來找醫修。
小輩兒們共造劫難,早已不分什麼妖與修士,互相攙扶着站起身,迎了上去。
江畔,薛清極與嚴律也站起身來,嚴律正要開口,卻被薛清極拉住了手。
薛清極指着江,笑道:“此大陣依仗山勢河流而成,隻要不動其根本,無非是随歲月地形變遷修繕填補便可百年千年地存在,陣靈與其共存,陣不消,魂不滅。”
薛清極道:“我将與山河陪你的時間一般長。”
暴雨雖未停歇,但已柔和許多,顯出漸小的趨勢。
早過了淩晨一點,求鯉江陣卻還能瞧見些許輪廓,這地方一夜間多處受損,即便是有了陣靈,修複起來也頗為費勁兒。
好在合陣之下,三陣都恢複了以往穩定的狀态,先前波動的靈氣此刻完全平緩,江面夜雨零落,蕩開的波紋有淺金色靈光浮動,如星河倒懸落入此江,又似有神祗居于江底。
要擱幾百年前,過不了多久這地方或許就有新的傳聞,說有個什麼犯了天條的神仙龍族被貶下凡沉入江裡,所以才夜雨起金波,周遭太平。
但其實沒有神仙,妖族也從沒有過什麼龍。
倒是有個狗屁不通的凡人,千年前以身填陣,千年後又成陣靈。
嚴律望着滿江金紋,知道這每一滴雨,都好像落在薛清極的靈體上。他已成陣的一部分,無法分割,換來這不生不死的壽數,來與一頭妖共度一生。
這一生到了頭,他倆就都會消失于天地間。
嚴律感覺自己的心髒好像在不斷坍塌和重建,流血又愈合,五味雜陳,甚至連甜味兒裡都帶着大量的苦。
他抓着薛清極的手越收越緊:“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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