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劍修心痛的阖上眼,眼前全是她憔悴蒼白的臉。
“劍修,不是我潑你冷水,”趙恒翻開他送來的奏折看似漫不經心的批閱,“我們都很清楚,以素雪現在的狀态,拖不了多久……”
“恒!”被說中痛處,劍修惱怒的喝道。
“不過你放心,我絕不會輕饒害你們倆至此的禍首。”趙恒合上奏折,拿起早先劍修偷來的書信。他看着信封上的字迹,笑的很詭異。仿佛此刻他并不是朝堂上那個公正嚴明的君主,也不是雪園裡可以嬉鬧無常的恒公子。
“恒——”劍修平複下自己的情緒,緩色道:“你該知道,我若要複仇,很多事很多人都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
“我當然明白,皇兄……”恒的神色也恢複了平常,“這個,你若想要,”他指指案後的金色龍椅,“随時都可以拿去。”他的話很認真,也很誠心誠意。
“恒,”劍修看着他的眼,“我要這把冰冷的椅子做什麼?我隻是想讓你明白,複仇并不能挽回什麼。”他放眼窗外,指着唯一沒被這四圍紅牆囚住的天空,“這片天下有無數子民仰望着你過活的,你即使不願,也要記得自己是一國之君。”
“我記住了。”他點頭。
“好了,我該回去了。素雪在等我。”劍修抖抖衣袖,像是要撣掉俗世的塵埃。
“快回去吧。”他在龍椅上坐下,開始批閱案上堆積的各樣公文。
劍修回頭看了他一眼,自開着的雕花窗飛身出去——
雪園
劍修看見素雪時,她正靠在夭華亭的椅子上擦拭一把琴。她一手抱住琴身,一手拿着塊絲絹輕輕拭着琴弦,不時的撥幾下,琴在她的青蔥玉指下“铮铮”的低鳴。而她似乎很享受這一聲聲的琴吟,臉上微微的泛着愉悅的笑意。
“你回來了。”她放下琴,想要起身迎他,反而被他拉進懷抱。
“你在做什麼?”他看看石桌上的琴,同時也發現了那兩個小瓶。“風離他們來過了?”他抱她坐下,讓她靠着自己。
她點頭,“他們,”她舒服的倚着他,貪戀他的溫暖,“和你不一樣。”
“看似不一樣,其實一樣。”一樣寂寞,一樣有不堪回首的過往,一樣強迫自己遺忘了很多東西。“以後你就會明白。”他愛憐的掠了掠她散落在額前的亂發。
她還是淺笑着點頭。我怎麼會不明白?劍修,素雪沒有多少‘以後’了……“東西給聖上送去了?”她不想看見他寂寞的模樣,那會讓她不放心離去。
“送去了。”他并不願多談外面的事讓她操心,指指桌上的琴,“想彈琴麼?”
“嗯。”她伸出手輕撫琴弦,“小時候家裡教過,後來就生疏了。今天忽然想起,就讓輕絨幫我找了找。”
他捉回她的手放好,修長的十指按上琴弦。“我彈給你聽……”
彈到斷腸時,春山眉黛低——
素雪聞得他的琴音,忽然覺得眼前這片桃花全部一刹那白了頭。劍修啊劍修,究竟是什麼讓你的寂寞如此刻骨蝕心?你一弦一音為何盡是風雪?
“這支曲子送給你,素雪。”一曲彈罷,他把她的雙手輕放在琴弦上。
“送給我麼?”她溫柔的輕笑,“那我就收下了。”
她撫上琴弦,憑借過人的記憶力,分毫無差的重彈這支曲子。明眸慢轉,玉腕輕舒間,曉色雲開,春意随人——
“我彈的對麼?”她願意溫暖他孤獨冰冷的心。即使不能很長久,她也願意将剩下的時光都給他。
“對。”他忽然抱緊她,“很對。”素雪,謝謝你。謝謝你願意留在我身邊。有你在,我很知足了。什麼權力,仇恨,我都不要了——
第四章所謂謀反
是誰打翻前世櫃,惹塵埃是非。
荷心亭
通往荷心亭的是一段短橋。素雪一時戲言道:“通往荷心,名為藕橋豈不正好?”哪知劍修竟當了真,親書“藕橋”二字于橋頭。
貴妃椅鋪了厚厚的貂絨,安置在橋上。素雪懶懶的斜倚在椅中,身上仍是一身如雪白衣,隻不過卻是天蠶絲與雪狐絨所制,既輕且暖。
素雪隔着橋欄,将手中的食物輕輕撚碎灑進池裡。不一會兒一群錦鯉就聚在她玉腕所垂向的水面。
她有多久沒有如此悠閑了?她自己也說不上。劍修對她的寵愛,比之君王溺愛寵姬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姑娘看來比前幾日顯得精神多了。”人到扇展,素雪不用回頭也猜出這是皓昔。
“那也是拜公子靈藥所賜,素雪還未謝過。”她稍稍坐起,笑看來人。
“謝字不敢當。”皓昔收扇,“今日來探望姑娘,是有些話要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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