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汐聽他說得如此坦白,狐疑地思忖了好一陣,才将事情原委理順一般,望着他歎道:“殿下才是好手段。原來你從來都是懶得算計,真要鬥起法來,你連荼姚都是不看在眼裡的。”潤玉哼了一聲,語調淡淡的,眼裡卻陰沉得很:“是我容忍她太久,她該受的遠不止這些,且看着吧。”可當他看向她時,便又是溫溫和和的樣子,道,“過來,我們下一盤棋。”不過一件小事,淮汐很順着他。隻是這一局卻慘烈的很,淮汐自認棋藝不差,可惜對手天羅地網步步緊逼,沒給一點喘息的餘地,不出半柱香的工夫就已經一敗塗地了。不知怎的,淮汐總覺得潤玉理應會讓一些自己,結果輸得這樣難看,她更是悶悶地說不出話來。她埋頭收拾着棋子,把自己的一色全都收走了,并不想同他下第二盤的架勢。可最後還是忍不住嗫嚅着問:“你明日還會來嗎?”潤玉從她一派頹勢低頭苦思起便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此刻目似星辰,微笑道:“求之不得。”此後果然每日傍晚都來看望,下一盤棋,他再去布星挂夜。淮汐修煉之餘,還是到處聽着仙侍們的閑話,以此來知道些許外界的消息。近來無非就是這些事,夜神殿下風頭正盛,眼看就要取代火神殿下曾經的地位,毗娑地獄日日夜裡都能聽見天後娘娘的驚呼,連一衆守衛都覺得凄厲可怖,沒什麼新鮮事。非要說有什麼大事,那就是天帝的壽宴在即,意欲大辦一場。淮汐的修煉似乎已經到了瓶頸,手串的作用畢竟有限,她的聲音裡又開始夾雜嘶啞。治标不治本,不過是白白拖延時日罷了。可這一日潤玉回來時,卻難得的心情大好,連腳步都比之平時輕快得多。他一如既往地招呼淮汐下棋。她本就心不在焉,叫誰都能發現她走神得厲害,可潤玉卻锱铢必較一般,她才有一點做局的苗頭,便被他堵得堵斷得斷。等她回神看清自己的色子沒一條活路,控制不住委屈似的,抓了一小把棋子就往他月白色的衣衫上扔。她也不說話,怕叫他難過。潤玉非但不生氣,反倒覺得這舉動嬌憨可愛極了一般,展顔一笑,“汐兒的脾氣就是再壞一點,我也不嫌棄。”淮汐的眼裡便浮起了一片水光。潤玉微笑着,突然說到了幾日後天帝的壽宴:“這次壽宴辦得聲勢浩大,天界衆仙無一不到。我與父帝提議,廢天後荼姚雖是有罪之身,但陪伴父帝多年,又生育旭鳳有功,不若叫她也出席筵席。不過須身披風雷結界,隐在王座的一邊。”他說這話時,眼神冷冰冰的,又透露着一絲勝券在握的神态。淮汐不管這些,随便一聽罷了。牽了牽嘴角算作回應。潤玉卻突然牽起了她擱在桌上的手握在掌心,道,“你且放心,一切交與我。”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到最後還是掙脫他的手掌,低低地說一句:“别碰我。”潤玉瞧不出生沒生氣,他看着她的眼神分明缱绻溫和,可含笑的口吻中總帶着某種說不出的強硬:“好,我不碰你。”他實則自己也說不清是什麼心情,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她抱緊僅剩的那一點倔強,“但你須得答應我,等你恢複之後,我想怎麼碰,就怎麼碰。”天帝壽宴,宴請六界,就連戴罪之身的廢天後都在受邀之列,也足以叫六界衆人議論紛紛。廢天後荼姚恰如潤玉所言,身披禁锢結界,不設座椅小機,僅僅被安置在王座側邊,許她觀禮。然她雙目赤紅面色青黑,蓬亂着一頭長發,全無往日半點雍容華貴,那形容憔悴虧損得,是位仙人都忍不住對其側目。潤玉慢悠悠踱到那結界外,對她拱一拱手,笑意不達眼底,道:“母神在毗娑地獄還是靜心寡欲為好,思慮太過,連人都看着憔悴了。”荼姚隻恨不能夠将他撕了,咬牙切齒道:“你如今是春風得意,可也别高興得太早。早晚有一日,本座能從你身上讨回來!”潤玉淡淡地一笑,碾着手指道:“母神能不能從我身上讨回來,我不知道。”他冷冷地哼了一聲,銳利的眼神看向眼前的仇人,“隻是母神造了那麼多的孽,哪裡報應得完?報應到自己頭上倒是不冤,可别報應到火神殿下的頭上,您說是不是?”那眼神像是冷得徹骨的冰刀子,荼姚突然間就噎得說不出話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句話意有所指。她又想到這些時日在毗娑地獄裡如影随形的黑影,糾纏她折磨她,叫她形如枯槁生不如死。今日的自己,正如當日的白頭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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