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氣息并不qiáng烈,因為天下之水,無處不在,卻潛于萬物。它的氣息也不淩厲,因為水之特xing,在于滋潤萬物。
隻是,這玄武祭廟與另外的祭廟又有不同,它的玄武之息并不是那麼純粹。
“怎麼會這樣?”秦羲第一個發現不對,無論是陌天歌、景行止還是飛飛,他們雖然得到了神shòu之息的傳承,化用都不及他,他是惟一一個将朱雀之息完全與自身結合的人,所以他對神shòu之息感受得更直觀。神shòu之息的特征,就是它高于現今修仙界所存的一切氣息。因此最為純粹。可玄武祭廟,雖然也浩大神聖,卻似有若無。有一股雜氣。
“怎麼?”景行止茫然不覺地問。
“……你不覺得,玄武之息并不純粹嗎?”秦羲橫了他一眼,以前相jiāo不太深。還不覺得,如今景行止在他面前不裝了。才看出,這家夥聰明倒是聰明,在他們面前就不愛用腦——仔細想想,景行止這種人,若非完全信任,豈會如此?回想當初,他雖覺得景行止是個可信的人。卻十分不喜他的舉止作派,沒想到,數百年下來,自己修為越來越高,昔日故jiāo中,隻有一個景行止一起走到了元嬰。
想到這,秦羲心氣平了些:“玄武與其他祭廟存在明顯的不同。白虎的旁邊雖然也有鬼城,卻沒有絲毫鬼氣逸出,因而并不受影響。朱雀中雖有魔氣,但那是屬于元魔石碑的。朱雀之息與元魔之氣互不gān涉。而玄武,明顯已經被其他氣息影響了。”
“為什麼會這樣?”景行止繼續問。
秦羲頓了一下,努力撫平額上的青筋,語氣卻洩露出了qíng緒:“拜托你用用腦子。我又不是你爹!”
衆人:“……”
景行止:“以我們的年紀,你想當我爹難度太大了,當我嶽父還有點可能。”
衆人:“……”
“廢話那麼多,走了!”聶無傷一馬當先,跨進祭廟。
陌天歌緊跟在後,經過景行止時停了停,以看女婿的目光上下一打量:“長得還可以,就是年紀大點。”
景行止嬉皮笑臉:“年紀大有年紀大的好處,嶽母,我那未婚妻什麼時候能出世?”
……
同樣是整齊的巨石,玄武祭廟的色澤偏暗,帶着yīn涼之氣,而在這yīn涼之氣中,又混雜了許多說不清的氣息。
陌天歌眉頭皺了皺:“這些鬼修,到底在此多久了?居然将玄武之息都腐蝕了。”
“最起碼……十幾萬年了吧?”聶無傷說,“無憂谷是上古遺迹,會埋着如此之多的屍骨,隻可能是上古崩塌之前。”
淩雲鶴贊同:“不錯,無憂谷在上古時是dòng天福地,所以我猜測,要麼上古時被封存,要麼就是上古結束之時,毀天滅地,這些人都死在了地裂峽谷中。”
十幾萬年,無數的屍骨,使得地裂峽谷中死氣聚集,漸漸成了一個鬼修的世界。而因為改天換地、空間崩塌,昔日的dòng天福地被污穢之氣所污染,這些鬼修失去了靈智,成為行屍走ròu般的存在。
衆多氣息的融合,變成了一種新的氣息,漸漸侵蝕了這裡的玄武祭廟,年深日久,玄武祭廟變成了如今的qíng形。
走過寬闊石道,迎面是厚重的石門,上面刻着玄色的圖騰,還有密密麻麻的遠古壁畫,肅穆而悠遠。
衆人推開石門,qiáng烈的神shòu之息撲面而來,看到高闊的大殿,粗大的石柱,盡頭,是一座沉默矗立的雕像,巨大的guī上,盤着一條玄蛇,它俯身看着他們,目光冷漠淡泊。
“我們還是出去吧。”楊成基低聲說。
聶無傷點頭:“此處神shòu之息太濃烈,我們還是避開比較好。”
“你們小心。”陌天歌回頭道,“月影魔君既然知道祭廟的存在,八成也尋到了星落城的舊人,随時都可能進來。”
二人應了一聲,出去了。
轉回頭,卻見淩雲鶴若有所思。
陌天歌問:“淩道友,可有什麼不妥?”
淩雲鶴道:“當年星落城被夜霜魔君連根拔起,幾乎無人逃過此劫,怎麼那麼巧,天殘道友和月影魔君都遇到了幸存者?”
陌天歌神色肅然:“你的意思是……”
他輕聲道:“隻怕這根本就是月影魔君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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