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紀真宜正在趕最後一張色彩作業,畫夾顔料一陣抖晃,他倉皇地左右看了兩眼,一把摟過坐馬紮上喝AD鈣奶的謝橋,把他捂在懷裡,“小橋别動,地震了。”
絲毫沒察覺到任何震感的謝橋被強按在他單薄的胸膛,“什麼?”
紀真宜這才反應過來該通知一下畫室的人,振臂高呼,“地震了!”
畫室和他一樣畫傻了的人不少,亂作一團,幾個靠門手腳快的話剛落音就奔出去了,守課的年輕助教在前面對突如其來的“地震”茫然無措,“等一下,同學們同學們!”
戴着耳機聽重金屬搖滾的董元柏抖着腿轉過來,看見他和謝橋抱在一塊,臉色突變,“操,你們幹嘛呢?”
紀真宜看着他瘋狂抖動的腿,再到自己颠簸不止的畫架,劈頭蓋臉踹他,“你他媽沒事抖什麼抖,男抖窮女抖賤你他媽不知道?”
烏龍一場。
倒是旁邊的陳智瞧出了門道,“紀真宜,地震了你不先往外跑,先把人摟懷裡,你夠可以的啊。你倆真沒擦出點火花?”
紀真宜裝傻,“啊?什麼插出火花?”
“插”字念得格外重。
陳智笑罵,“操,你太特麼騷了。”
是真騷。
晚上一回去,紀真宜不知從哪掏出一條黑色的齊逼小皮裙換上,趴在桌上風騷地朝謝橋搖屁股,“小橋,打我屁股。”
謝橋喉結繃着動了一下,撩起他連屁股都包不住的皮裙,換着角度扇打,扇得兩團白肉像兔子似的在掌下又顫又晃,他又爽又疼,哀哀地叫。謝橋貼在他後背,頂起胯,隔着褲子用勃發硬挺的性器磨他臀縫,手伸到前頭去揉他卵蛋,粗暴又玩味地像握着兩棵文玩核桃,咬他耳側軟骨,又愛又恨,“你太騷了。”
紀真宜屁股被打得又麻又漲,火辣辣的全是掌印,高高腫着像爛紅的桃尖,他回頭朝謝橋笑,“我也覺得,我可能是女娲用尿捏的。”
雖說是尿捏的,但女娲手藝過硬,托她的福,當晚險險沒被幹死。
紀真宜總學不乖,做愛這件事上從來不知死活,愛撩也愛跑。
永遠第一個點燃烽火,也第一個舉起白旗,“小橋,小橋……你留哥哥一條命吧,你大慈大悲,你好人有好報……”
謝橋想,說得出話,還能再幹會兒。
這陣子做得多,紀真宜彎下去系個鞋帶,渾圓滿盈的臀部繃出來,謝橋都喉頭幹渴。
偶爾遇上祝琇瑩起夜,發現紀真宜房裡燈沒關,敲門來催他睡覺。
紀真宜的屁股裡還塞着謝橋火漲硬挺進進出出的小兄弟,被幹得颠簸聳動,臀尖糊滿蜜光盈盈的騷水,眼看要射,還得壓着哭腔回答他媽,“知道了,馬上就睡。”
有時候謝橋把他抱到桌上親吻,貝殼會硌到他的屁股,紀真宜咋咋呼呼把貝殼收進抽屜裡去,接着和謝橋沒臉沒皮地纏吻在一起,兩個人一樣猴急,一樣呼吸混亂,一樣腺體亢奮。
按理說紀真宜這麼怕麻煩的人,一定當天就要把它丢得遠遠的。
但第二天,謝橋又會看見那個貝殼放在書桌上。
他開始注意到這個礙事貝殼的不同尋常。
其實更早,從他給紀真宜補課開始,紀真宜就經常有意無意地會去撥弄這個貝殼。是很常見的花斑鐘螺,錐形,厚殼,稍微鮮豔的赤褐色,螺層的旋溝上鑲着淺淡的棱星狀暗綠斑紋,較一般的稍大一些。
謝橋每天都能見到它,礙眼的程度和厭惡的情緒與日俱增,兩看兩相厭。他有時候甚至覺得這貝殼對他有種明晃晃的惡意,他經常會忍不住想把這個東西從窗戶丢出去。
但紀真宜會生氣。他沒見過紀真宜生氣,但他知道,紀真宜會為這個貝殼生氣。
他不想讓紀真宜生氣。
紀真宜洗漱完回來,發現兩分鐘前袁纖纖給他發了消息,“紀真宜紀真宜紀真宜。”
她發了一個兔子偷偷探頭“理我理我理我”的表情包。
紀真宜拿起手機回她,“怎麼了妹妹?”
那邊回得很快,“也沒什麼,隻是我今天做了一件事,好像沒人可以說,我想告訴你,可以嗎?”
“好啊!怎麼了?”
她又發了個“嘻嘻”的表情包。
“今天我下午放學回去的時候,在三角廳旁邊看見19班那個個子很高的孫文棟了。”19班是隔壁理科藝體班,“他和另外幾個人在打一個男孩子,看着矮矮小小的,穿着附中的校服,哭得像隻小狗,特别可憐。”
“你去管了是不是?”
“嗯……我腦子一熱就上去了。那個孫文棟不認識我,他們三個把我圍住,我吓得都不能動了,你知道誰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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