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沅,你來了,”長孫昭擡頭沖着她溫柔一笑,又低頭瞧着她懷中的珠珠,柔聲開口道:“小姑娘,又長大了些。”如今的珠珠已經褪去了剛出生時的紅皮膚,雪白的小臉,葡萄一般黑亮的大眼睛,别說長孫昭看着覺得漂亮,就連殷柏然都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蛋。結果小姑娘不僅沒哭,還眼巴巴地瞧着殷柏然。紀清晨見狀,立即說:“要不柏然哥哥你來抱抱吧,這小姑娘嬌氣包一個,除了她爹爹之外,也就隻有我和奶娘能抱了。”“若是哭了,可怎麼辦?”殷柏然倒是有些猶豫。還是紀清晨笑道:“無妨,若是哭了,再哄哄便好了。”于是殷柏然這才接過手,把孩子抱了起來。誰承想,小姑娘在他懷中,依舊是揚着小臉彎了彎小嘴兒,一點兒哭的模樣都沒有。别說長孫昭了,就連紀清晨都驚訝不已。還是長孫昭說:“看來咱們這位小姑娘,是真的喜歡太子爺您啊。”殷柏然一臉慈愛地低頭看着小姑娘,滿眼的喜歡。至于被奶娘抱着的時哥兒,這會倒是哼哼唧唧了起來,紀清晨趕緊抱過來哄着。一向乖巧的兒子,這會眼睛裡含着眼淚,長孫昭奇怪地問:“時哥兒怎麼了?”她也一向聽紀清晨誇贊,說長子聰明懂事,便是這會還是個孩子,都穩重地叫人感慨。卻不想這會卻無故地哭了起來。旁邊抱着時哥兒的奶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還是紀清晨問她,她才開口輕聲說:“郡主平日裡總是抱小姐多些,小少爺年紀雖小,隻怕是有感覺的。”紀清晨剛覺得好笑,可是低頭瞧着懷中的兒子,便又一下心軟了起來。因着珠珠是女孩子,又一貫地嬌氣,所以紀清晨和裴世澤兩人難免會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可如今待紀清晨又把兒子抱在懷中,哄了又哄,小家夥這才算是消氣。原以為花燈節之後,便能消停,可誰知沒過兩天,宮裡頭就傳了消息出來,殷景然不見了。皇上派人四處找了,就連定國公府都派人來問過了,待又仔細一查,才知道他竟是出城去了。先前他要跟着裴世澤去福建,皇上自然舍不得,誰知他竟是膽大妄為到,自個跑走了。于是皇帝又派人去追他。這麼一鬧騰,雖說還是封鎖着消息,可到底還是漏了不少。剛出了正月,到了二月裡,便聽說首輔郭孝廉身子骨不好,就連宮裡頭都派了太醫過去。恒國公府的事情還沒個說法呢,倒是連首輔都撐不住了。隻是這會子不想他死的,隻怕比想她死的還要多。畢竟當年汝南侯府的那樁案子,便是經他手承辦的,估計那案子中的細節,也是他最清楚的。如果他真的在裴世澤回來之前過世,就怕汝南侯府的案子永遠都不會水落石出了。紀清晨雖不知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從裴世澤的言語中,她能感覺到他是想替汝南侯府翻案的。所以她還是派人去打探了消息,隻說這幾日郭府進進出出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但消息卻被封鎖了,說他病重,可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卻是誰都說不清楚的。卻不想,郭孝廉出事,有人比她還要着急呢。就在二月中旬的時候,皇上準備前往東皇陵拜祭先祖。因為裴世澤不在京城,是以一路上的護衛軍隊便交給了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薛鳴負責。此人乃是張晉源一手提拔起來的,此番裴世澤不在京城,張晉源便一力推薦他。這邊祭祖之事還未完,便有人上疏,說恒國公府之事是證據确鑿,應早日将人押解到京城才是。不過恒國公府在朝中也并非全無交好的,自然有人替他喊冤。隻是郭孝廉這般一病,反倒是替恒國公府喊冤的風頭占了上風。誰知竟還有那好事者,竟是敢将汝南侯府的案子翻出來,說此案疑點重重,隻怕當年先皇便是受了人的蒙蔽,冤枉了忠良。、此言一出,雖然有人大罵的,可是卻有人支持的。左右這些朝堂上的事情,紀清晨也無法左右。倒是大姐姐過來看她的時候,與她說過幾句,這些日子大姐夫和爹爹的日子都不算好過。畢竟波及的太過廣泛,便是與這件案子沒關系的官員,都要被硬拉着站隊。裴世澤不在家裡,她自然不用擔心他别人拉着站隊。每天隻管帶着兩個孩子玩,因着天氣漸暖了,時常還把他們抱到裴老夫人的院子裡。雖說府裡早就有重孫了,可那是二房生的,和裴老夫人一點兒血緣關系都沒有。老夫人也就是待他們尋常而已,哪像紀清晨生的這兩個,這可是定國公府裡的嫡長孫和嫡長孫女。兩個寶貝蛋,誰瞧見了都喜歡不已。這日剛從裴老夫人院子裡回來,正準備給兩個小東西喂奶呢,就見桃葉匆匆進來,禀道:“郡主,宮裡頭來人了。”“怎麼了?”紀清晨擡頭,見她這般緊張,便立即問道。桃葉立即說:“是宣您進宮呢。”紀清晨瞧瞧這日頭,眼看着便到了未時末,若是這會進宮,隻怕都得天黑了。她忍不住奇怪地問:“可說了是什麼事?”随後她又問:“是皇上身邊的宮人還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她尋常出入宮闱,都會帶着幾個丫鬟,所以她身邊的丫鬟,都是識得帝後身邊的人。桃葉立即說道:“來的是皇上身邊的楊柳公公,說是有要事,請郡主進宮呢。”一聽到是楊柳,紀清晨便立即叫人給自己更衣。楊柳是楊步亭的徒弟,實際上也是他的幹兒子,紀清晨自然是認得他的。這邊艾雪趕緊叫兩個小丫鬟去拿了衣裳,就連香甯和杏兒都過來幫手。她因為是在家裡,身上隻穿了一套有些半舊丹青色長褙子。這會又要梳頭,又要更衣。沒一會,倒是謝萍如身邊的丫鬟來了,說是宮裡來人,還請郡主趕緊過去。紀清晨知道她是見自己沒過去,派人來催了。于是便有些着急,誰承想謝萍如的丫鬟剛走,門房上便送了一封信過來。艾雪出去拿了進來,待交給紀清晨,正在梳頭的紀清晨,伸手便撕開了信封,待取出裡面的信件時。她看着信上的四個字,先是愣住,随後道:“你們都出去。”正在給她梳頭的香甯愣了一下,卻聽她更嚴厲道:“都出去。”幾個丫鬟不知為何,但也不敢詢問,隻得乖乖地走了出去。倒是杏兒和香甯都被留了下來,隻是兩人也不明所以。紀清晨手上捏着信紙,眉頭緊皺,想了又想,卻半晌都沒說話。待她又低頭瞧着信紙上寫的四個字,不要進宮。這是誰,竟是來給她報信了,她立即吩咐道:“杏兒,你現在就去門房上,問清楚送信來的人是誰,若是人沒走遠的話,你便叫門房上的人去追。”待吩咐過杏兒,她又轉頭看着香甯,沉聲說:“香甯,你現在就去前院,看看這次宮裡來的人,除了楊柳公公之外,可還有你認識的人。”勤政殿和鳳翔宮伺候的宮人雖衆多,可是尋常來定國公府宣旨的,也就是那麼幾個人。總不至于隻有楊柳一個熟面孔。兩個丫鬟見她突然變了态度,心底自然是萬分揣度。可是誰也不敢亂猜,隻是郡主既然是吩咐了,她們便趕緊去做事。待他們走好,紀清晨還是叫了艾雪進來,她這頭發才梳到一半,艾雪是香甯的徒弟,這梳頭的手藝也跟着學地不錯。她便叫艾雪繼續給她梳頭。等她頭發梳好了,去前院的香甯先回來了。待香甯回來後,便帶着喘息聲,一刻都不敢停歇地說:“郡主,奴婢方才又看了一遍,除了楊柳公公之外,便再沒奴婢認得的。”紀清晨霍地一下抓緊了手掌心裡的信紙,如今這上頭的四個字,就跟點着了火一樣,正燒在她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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