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完全沒有注意,她将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他的眼睛,很像母親——不,幾乎是一模一樣呢。”
“可是他的眼睛和你并不一樣。”
雨櫻在得知木蓮是沐魂的女兒時,就将那雙水汪汪的,如同小鹿般的眼睛,歸為她母親的特征。
啊啊,這個孩子,長得很像是她的母親呢。
雨櫻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因為,木蓮與沐魂最相似的是氣質和舉手投足更多些,而那容貌縱然看不見,她也隐隐約約覺出,其實共同點并不算多。
如果木蓮像她母親多些,那麼木蓮與幽寒,應該會比較有姐弟的感覺吧。
然而——幽寒與木蓮,卻根本半點都不像。
“哈,你說的是呢。我啊,根本不像呢。幽寒也好,我的父親母親也好,都完全不一樣呢。我明明是他們的女兒啊,他們都是那樣告訴我的,我也是那樣認定的,為什麼我卻長得沒有一個魔族偶遇的少年更像他們呢。”木蓮自虐般大笑出來,卻将眼淚都笑了出來:“我已經認定了,是他們的孩子了,即使容貌不一樣也沒關系,即使有人說三道四也沒關系,甚至鐵證如山也是沒有關系的。隻要我自己堅信,一直一直堅信下去就足夠了。孩子也不一定就要長得像父母的,我每天都這樣和自己說,然而又有太多的事情要讓我認清現實了。”
在她溫和和順從的态度之下,除了一顆渴求複仇的心以外,似乎還有着陰暗與扭曲的執念。
她無法批判任何人,因為她自己也是同樣的陰暗,同樣的扭曲,同樣病态的執着着抓不到的事物。
而她的悲哀,與她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因為即使她最絕望的時刻,也未曾露出過那樣的眼神。
被抛棄,又想抛棄他人。
想要放棄,什麼也放不下。
想要漠視,也無法漠視的痛楚。
而她盡力地,想讓自己的僞裝和真實達成某種平衡,而那種平衡又是那樣地纖細與脆弱,連一根小小的稻草都能壓垮。
“對不起。我不應該什麼也不想就問你這個的……”
“哈哈,這有什麼大不了的?雨櫻大人是很體貼的啊,我哭得那麼厲害,您什麼也沒有追問。今天也同樣不是故意的。反而是我應該道歉呢——我不應該把我的好惡愛憎表現得這樣明顯啦。”木蓮以輕快的語氣道。
雨櫻反而因此更加難受。
能夠快速轉變情緒,就證明不過是在換面具,哪一張是真實哪一張是虛假,很快就會連自己也搞不清楚了。
雨櫻想要緩和氣氛,便随口道:“這個……你父母親的感情很好嗎?像沐魂那樣的木頭,也會對妻子溫柔的麼?”
破軍皺眉,狠狠地擰了雨櫻的手背。雨櫻自知失言,懊悔地拍着膝蓋——本來是為了打破不快的氛圍的,這樣不是反而把話題變得沉重了麼?
黑面紗覆着的面孔,柔柔淡淡地笑着:“是啊,父親對母親,很溫柔,溫柔到我有些羨慕。就是一具屍體,他也會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幹幹淨淨的,每天每天都陪着她說話。我完全不知道母親為什麼會放棄那樣的父親,為什麼要讓他變得那樣悲慘。哪怕在夢裡,我能夠看到她,她都沒有給過我答案,隻是用悲哀的眼神看着我,說都是無可奈何——這個詞真好啊,在任何時候想要推卸責任的時候都能拿出來作為擋箭牌。也不知道,究竟是有多少的辛酸,才能讓一個人能夠如此大言不慚。”
她猶如夢呓般喃喃自語。
并不悲傷,有些懷念的語氣,卻會讓聽者說不出的堵心。
“像那種一本正經的男子,真是容易喜歡上我這種滿肚子壞水的女子啊。”她幹巴巴地笑着。
“您不是滿肚子壞水。”破軍總是在她自我貶損時,替她辯護:“不過我承認您對那些看起來無欲無求的男子,比較有吸引力——比如我。所以,怎麼辦呢,那個雪王殿下看起來溫柔,然而總覺得他心裡也是冷冰冰的,他早晚被您吸引,我該如何才能把他幹掉呢。”
“你要是把他幹掉,我就先殺了你,然後陪你們去死。雖然我再也不想回……不不不,雖然我不想去冥界見鬼,然而沒有你們的地界,其實也和冥界毫無差别。”
縱然她中途改口,木蓮也總覺得她多少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
她能夠讀取她的些許過去,她也認識沐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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