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天覃一時氣得夠嗆,然而,目光在那張消瘦了一大圈的小臉上掠過後,胸腔裡頭滋滋往外冒的怒火又一時給堵住了似的,隻不上不下,進不來,又出不去的。
最終,伍天覃氣得朝着無辜的小六面無表情撒火洩氣道:“還不趕緊将這個屋子給爺收拾幹淨恢複原樣了,瞧得爺鬧心。”
又咬牙切齒的沖着那元寶兒道:“元寶兒,你個好樣的,半身不遂了也擋不住你惹禍是吧,今兒個你的賬爺一筆一筆全記在賬本上了,待你傷好了後,爺要一樣一樣跟你清算,哼。”
說罷,伍天覃将袖子一甩,轉過臉來去時,瞬間換了一張和善的臉面,不想,還沒來得及開口,卻見那赫三早已氣得渾身打顫,滿目癫狂,隻嗖地一下,舉着扇子朝着趴在那桌子上的元寶兒渾身發抖,怒目而視道:“元寶兒,你……你個膽大包天的狗奴才,竟敢損壞本少爺的鳳囚凰,你……你拿命來,本少爺……本少爺今兒個非要宰了你不可——”
說着,便氣得發狂要朝着元寶兒削去。
伍天覃見狀,立馬眼明手快的擡臂将手一欄,随即飛快一邊将手臂搭在了赫三肩上,一邊從赫三手中那将裝了三個雞鴨崽子的金籠子接了過來,一邊将人攀着緩緩往外推,邊推邊開口勸解着,語氣中難得夾雜着幾分溫和和賠笑道:“來,三弟,二哥平日裡待你如何?你放心,今兒個這筆帳記在二哥賬上了,二哥自不會賴賬的,你放心,元寶兒那狗東西爺放不過他,他反了天了他,又是賭錢,又是作亂,連養病都養不消停,如今竟還作亂到你頭上來了,你放心,二哥定會好生修理他的——”
伍天覃剛忙将人往外推着。
卻見那赫三急紅了眼,朝着伍天覃激動咆哮道:“那是我娘的遺物,那是我娘的遺物,他敢損壞我娘的遺物,我……我跟他拼了我——”
“好好好,二哥知道,你先冷靜,莫要激動,你娘的遺物,二哥知道,你放心,二哥定會做主給你讨要了來的,一準将你的鳳囚凰修好了,保管恢複成原樣,瞧不出任何一點瑕疵如何。”
“來,去二哥的書房,二哥書房裡的寶物随你挑如何,你不是中意二哥書房裡的那座八寶琉璃塔麼,西域來的寶物,二哥送了你如何?還有那件珊瑚玉樹?還有挂在二哥書房裡的那副《煙雨圖》二哥也送了你如何?對了,上月裡二哥得了對古琵琶,你不是喜歡聽蕪兒彈奏琵琶麼,這麼着,二哥将那對古琵琶贈了你,改日二哥組個局,請蕪兒出山,給咱哥幾個彈奏一曲琵琶,再來一回夜遊護城河如何?”
話說,伍天覃攀着赫三的肩膀,一路好言勸撫着,終于将那龇牙障目,滿身咆哮怒火的赫昭楠給勸出了屋子。
一上午,這下人房便鬧了兩門大官司。
“你呀,跟三哥認識這麼多年,我還沒見過他鬧過這麼大的脾氣,你可今兒個可徹底蛇打七寸,打到三哥傷疤上了。”
“那鳳囚凰,也就是那金籠子上的紅寶石是三哥他娘臨走前留給他的遺物,讓他當作聘禮送給三哥未來妻子的,不然,一個鳥籠子哪值得他那麼喜愛,走哪兒提哪兒的,四處顯擺,恨不得刻腦門上了都。”
話說,伍天覃将赫昭楠弄走了後,楚四不由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又寵愛的朝着元寶兒開口說着。
說着說着,他自己也跟着搖頭笑了起來。
他今兒個算是瞧明白了,緣何寶兒會被打成這個樣子,緣何上回二哥一氣之下恨不得将人送給他了,實則是……實則是個不消停的啊。
楚四總共見寶兒不過三回,可回回都在大鬧天宮。
頭一回,在府外,以一人之力将那衛狄耍得團團直轉,差點兒攪得整個護城河的龍舟賽都徹底歇菜了。
第二回在他生辰宴上,他醉酒大鬧畫舫,以一人之力攪了整個夜宴。
再有就是今日了,屁股都開花了,整個人都動彈不得了,卻偏偏有能力,以這半殘的身軀氣得二哥咬牙切齒,鬧得三哥恨不得要提刀殺人。
确實是個能折騰的。
隻是,這個性子,這般折騰下去,他……如此嬌弱,受得住麼?
楚四滿眼寵溺和心疼。
話一落,隻見元寶兒從衣襟裡頭摸出了一顆鮮豔奪目的紅寶石,朝着楚四跟前一遞,隻咬了咬唇道:“我……我不知是赫三公子他娘的遺物,四公子,你……你可否替我将東西歸還于他?”
元寶兒垂着眼,有些愧疚的說着。
楚四聞言,一臉欣慰,看來寶兒雖渾,卻并非是非不分,不過,看着躺在他手心的寶石,楚四想了想,道:“不打緊,隻要東西還在,就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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