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婦不想夏姐兒有這般力氣,硬掙了兩下都沒掙動這個孩子,盯着魚姐兒哼道:“姐兒可知我家老夫人是誰?”
張知魚自然知道,不就是千老先生的娘子麼,聽說這老太太比千老先生小了快二十歲,如今每頓都還能吃半碗紅燒肉,再不見有病。
但張知魚看着兩人盛氣淩人的樣子就不想進去,她又不是泥人,怎麼會随意跟着人走。
夏姐兒見她們似乎想強行請大姐進屋,心裡氣得要死,拔下腰間軟劍,眼珠一轉,便在千家大門挽了個劍花。
張知魚就見那塊已經腐朽的千宅匾額從中間裂成了兩半,框一聲砸到地上跌了個粉碎。
衆人眼珠子險沒掉出來,心裡驚得都能吃下一顆鴕鳥蛋,就是快步趕回來的千老爺也給夏姐兒的王霸之氣鎮住了。
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老天爺,他們老千家給人砸上門了。
夏姐兒才不管這些,叉腰道:“我管你們什麼人,我爹說了,想欺負我們家的人都是壞人。”
千老爺在京裡待了好些年,東宮四處都是高手,看着夏姐兒的身手心裡便有些猜測,忙伸手揮退兩個婆子,歎氣道:“是我不孝,讓娘八十歲了都隻有明兒這一個病秧秧的孫兒,自從回了姑蘇她便常有些不清醒,唯一的願望也就是盼着明兒長壽。想是聽着小張大夫能夠治讓明兒緩得一二分,心裡便有些着急,大家不要怪她,若要怪就怪我好了。”
若千老爺百般遮掩,張知魚還能有很多說辭,但他直接道歉,這些事兒便不能再是不是事兒了。
但張知魚心裡始終有些不舒服,千老先生在她心裡便是無比純潔的千山雪蓮——褒義的,不想千家後人竟然這樣強橫。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仆婦如今見着她這樣,自然也有見着别人這樣的時候,她是七品官兒,若碰上的是剛剛賣魚的小販,豈不是隻有磕頭認錯的份兒。
巨大的落差讓大家心裡都有些不好受。
張知魚眼前浮現出那棟巍峨的藏書樓,強忍了不适,笑着點點頭,扭頭便跟着大夥兒一起往家走。
衆人沉默了一路,高軒忽然歎道:“原來千家人也是人,跟咱們也沒什麼不同。”
高仁道:“我們家倒也不曾有誰逼人進門的,倒跟鴻門宴似的。”
幾人想起無類樓中形形色色的人,心裡怅然無比,夏姐兒也歎:“生個不孝子還不如生個瘟豬兒。”
老張家能生了她,簡直是祖墳的造化。若生個不孝的東西敗壞祖上名聲,這才叫凄慘呐。
這般想着,夏姐兒又把自己逗樂了,再想不起千家的不愉快。
其他人心眼子都沒她大,心裡仍記挂着這事兒。
張知魚卻看着她豎了眉毛問:“千家人之前可是給太子做官兒的人,你踹了人的匾額,以後被抓走了怎麼辦,就是要踹也得趁着沒人!”
夏姐兒表示受教,嘿嘿道:“他們給太子當官兒,但我們是給皇帝當官兒的,誰怕她。”說完,流氓般拉開自己的衣襟。
張知魚怒發沖冠,眼看着要炸了,卻見她妹妹衣襟裡黃燦燦的一片,隐約還有欽此兩個字。
眼前一黑,道:“你偷了聖旨,阿公知道麼?”
夏姐兒裹好衣裳道:“這是爹偷的,我隻是把把風,爹怕我在外頭闖禍,讓我當黃馬褂來着。”
張知魚點頭——很好,還是團夥作案。
晚上,張知魚端着片得薄薄的魚,做了頓魚火鍋,霸道的氣味兒香飄十裡,大夥兒的偶像濾鏡碎了一地,都化悲憤為食欲,吃得肚兒溜溜圓。
直到夜深人靜,顧家院子裡才鑽出兩個破落戶。
張阿公和李三郎捧着碗兒,用嫩魚卷沾了麻油嚼着,道:“這幾個豬瘾犯了,竟連鍋底都煮得渾濁,隻剩鹽味兒。”
幸好他老頭子夠奸猾,早早留了碗菜出來,不然非被幾個兔崽子饞死不可!
那頭張知魚不知有人在舔鍋底,在在房門口跟慈姑叽咕,道:“阮嬸嬸跟你說了麼?”
顧慈搖頭,道:“娘說都是舊事,不用再提,等我考完試再說這些。”
張知魚道:“隻怕阮嬸嬸也不想跟這些人來往,我們回了姑蘇這麼些日子也不是秘密,一直不見有人遞帖子過來請阮嬸嬸,可見别人也是不想走動,阮嬸嬸雖然從不說重話,心裡卻有股心氣在,有點兒不好的人她都不願意交往。”
顧慈想起娘的性子,贊同道:“我看這事兒十有八九是真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娘從來不說,也不知千家人為何不承認。”
二郎趴在台階上,聽兩人說話,月輝撒了滿地。
魚姐兒和慈姑看着高高的明月,打着扇子互相驅蚊。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想偷人生?玄學真千金你惹不起 子不語但是敢想 每天早上都會換個頭 庸俗規則怪談 病嬌團寵:重生後小撩精制霸全球+番外 小青梅[八零] 偏執将軍不裝了(雙重生) 明撩他呀 穿越之哥兒為妻+番外 玫瑰情詩 七零被迫養娃記[互穿] 陷入修羅場循環之後 獵戶老公是将軍 帝國崩潰 繁塵路緣 甜誘成瘾!歐爺的小壞寶野撩爆了+番外 長生鎮魔使 爆!頂流女王又被影帝蓄意撩撥了+番外 假千金她努力當作精+番外 驅魔雙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