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時候的南閱,并不知道太多的事,她依舊天真的以為,自己的閨蜜和弟弟都是死于意外,她對楚雲茜和賀楷的所有仇恨,也隻是因為他們,一個害她聲名盡毀,一個強行折斷她的翅膀。她本隻是為了解開心底的疑惑,想知道楚雲茜當初為什麼要害她。那場宴會上,身體不适的她從頭至尾隻喝過楚雲茜遞過來的一杯橙汁,卻就此人事不省。待她再度醒來時,她與陌生男子的床照和視頻已經遍傳全網,而在那之後,她于渾渾噩噩中離婚,又經曆公司破産,再到她被關進精神病醫院,她都沒有再見過楚雲茜,于是滿腔的懷疑隻能忍下。住院的這三年,楚雲茜無數次來看她,她無數次的問出口自己的懷疑。在楚雲茜一次次閉口不談的沉默中,原本的三分疑惑也最終化作了十分的笃定。可南閱想不通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楚雲茜,甚至于因為楚雲茜是賀楷的繼姐,她對楚雲茜一直信任有加,剛出事的時候她甚至都沒有懷疑過楚雲茜,直到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事到如今,南閱已經一無所有,活着對她反而是種折磨,可在死之前,她還是想知道,為什麼。楚雲茜和賀楷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她需要一個仇人親口說出的答案,來打破心底的自欺欺人!可南閱從未想過,她最終從楚雲茜口中得到的答案是如此的鮮血淋漓!所有的冷靜,所有的理智都在楚雲茜炫耀的聲音中崩潰,于是等她從怒火中回過神來的時候,楚雲茜已經哀嚎着被賀楷帶走。南閱知道,賀楷不會放過她的,她無所謂,可在死之前,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兩人。與其事情的熱度退去後被賀楷悄無聲息的弄死,倒不如在事情關注度正高時,以命為賭,将兩人拖下泥潭!疲憊如潮水一陣陣的湧來,南閱清楚的知道,快到極限了,眼中浮浮沉沉的黑暗的郁色,最終都在這一刻化作了堅定的決絕。南閱在娛記疑惑的目光中伸手,手中的磚頭一下又一下狠狠的砸在防盜窗邊角上,本就已經松動的防盜窗在她用盡全力的猛砸下,直到最後,在刺耳的摩擦聲中,朝着樓下墜落下去。病房裡的動靜實在是太大,門外守着的保镖察覺到不對勁,敲響門的時候,有人急匆匆跑去護士站找備用鑰匙。樓頂上有人探出腦袋來查看情況,樓下的記者也打了興奮劑一般狂按快門。“你要藏好這隻錄音筆,不要被人帶走,不要讓你的同事知道,在把錄音筆交給警察之前,一定要先在網上曝光出來。”南閱對門外的聲音充耳不聞,倚在牆上,目不轉睛的盯着娛記的眼睛,最後叮囑道。她的聲音很輕,似乎說出的每個字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連放下磚頭的動作也顯得格外緩慢,全身的力氣都在此刻漸漸脫離,于是那僅存的半截唇瓣也逐漸褪去了血色。“再見。”她最後說道,唇角的笑意溫和,卻又帶着幾分虛無的缥缈。不待娛記反應過來,她已經仿佛脫力般向着虛空中倒去,從位于頂樓的窗口跌落下去。縱然依舊神思恍惚思維僵滞,娛記依舊下意識的伸手去拉,卻落了個空,眼睜睜的看着一條鮮活的生命消失在自己眼前。最後留在他視線中的,是南閱在半空中便安詳合上的雙眼,那張堪稱恐怖的醜陋臉上,帶着的是疲憊和解脫混合的神情,唇角甚至勾起了好看的弧度。樓頂上的人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隻見到南閱突然的跳樓,驚慌失措的把娛記往上拽。娛記隔着窗戶望見幾個穿着黑衣的保镖破門而入,又在短暫的愣怔後沖向窗口。“報警吧。”回到樓頂上的年輕娛記努力使自己鎮靜下來,卻還是控制不住的全身發抖,僵硬的沖着同事笑了笑,連語氣都在顫抖。手裡的錄音筆捏得太緊,烙得掌心生疼,娛記卻似乎渾然不覺,隻又重複了一遍:“報警吧。”同事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肩,在黑衣保镖察覺到他們的存在沖上天台之前,撥通了報警電話。“閱閱!閱閱!快醒醒!”耳邊響起的清脆聲音帶着濃濃的擔憂,接着她就被推醒了。南閱從光怪陸離的夢境中掙脫出來,躺在床上大口的喘息着,整個人如同從水中撈出來般,汗涔涔的。夏慕掀開被子坐起身,随手打開床頭燈,暖黃色的燈光映照下,南閱臉色慘白如紙,往日裡靈動的雙眼沒有任何神采,因為自己的動作而看過來的目光呆滞無神,帶着恍惚的情緒。“又做噩夢了?别怕,我在這裡陪着你。”夏慕伸手從床頭櫃上拿過毛巾替她擦去額頭上的冷汗,眉頭緊皺滿是擔憂,出口的聲音卻異常的溫柔:“身上都是冷汗,我去給你放缸熱水泡個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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