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話音未落,鄧皇後已猛地站了起來,看向韓征的目光簡直能吃人。
韓征卻是一臉的好以整暇,“皇後娘娘明明聽見臣說什麼了,何必還要多此一問?皇上說了,鄧小姐好歹也叫他一聲‘姑父’,不能薄待了她,所以特地為她選了安昌侯府嫡次子這個乘龍快婿。那可是一位文韬武略的公子,年紀輕輕,就已是正五品的千戶了,以後定然前途不可限量,讓皇後娘娘千萬别虧待了鄧小姐,定要多多賞她些添妝,讓她今年内就風光大嫁呢!”
鄧皇後雙眼已是赤紅得能滴出血來了,“韓征!你有什麼隻管沖着本宮來便是,為什麼要這樣對嬌嬌!她有什麼錯?她除了當初打過你那小賤人心肝兒寶貝一巴掌,從頭到尾都是無辜的,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為什麼要毀了她的一輩子,你、你、你真是夠狠,真是算你狠!”
心裡更是絕望得快要崩潰了。
嬌嬌可是他們鄧家全家的希望,也是她全部的希望,如今卻被指婚給了什麼安昌侯府的嫡次子,那她還怎麼當皇後,怎麼生皇子,怎麼保他們鄧家再富貴幾十年,甚至更上一層樓啊?
更别說韓征給嬌嬌選的人,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定然金玉其表,敗絮其中了,這不是讓他們鄧家連退了不知道多少檔,而求其次次次次的助力都得不到,也毀了嬌嬌的一生嗎?
她真是恨死他了,恨死他了啊!
死到臨頭終落淚
韓征笑得一臉的森冷,“皇後娘娘覺得鄧玉嬌無辜,臣還覺得恭定縣主更無辜呢,那您為什麼不凡事隻管沖着臣來,老是要找她的麻煩,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過分?您為什麼又要那樣對恭定縣主?相形之下,臣覺得臣還遠沒有皇後娘娘狠呢!”
他那麼好、那麼珍視的小丫頭,卻一次又一次被眼前的瘋子傷害,看來還是他太心慈手軟了!
鄧皇後近乎歇斯底裡的尖叫起來,“本宮還不都是為了你,還不都是為了你!誰讓你要對那小賤人那麼好,那麼寵愛,如珠似寶的?明明早前你隻對本宮……隻對我一個人那麼好過,明明你就隻該對我一個人好的,也隻有我在這深宮裡才能相伴你餘生!待将來我當了太後後,你仍是大權在握的韓廠公,前朝後宮我們強強聯手,日子不知道多好過。你為什麼就非要喜新厭舊,把那小賤人當寶,卻棄我如敝履?明明你就是我的,她從我手裡搶走了你,我難道不該找她的麻煩嗎,我不殺了她就是好的了!”
說得最後,已是涕淚滂沱,不用照鏡子也能想象到此刻的自己是多麼的狼狽,隻怕比鬼好不到哪裡去,卻也顧不得了。
反正如今無論她做什麼,無論她打扮得多漂亮,在韓征眼裡,勢必都是面目可憎,又何必再想那些有的沒的。
韓征不笑了,清隽的臉因逆着光,顯得有些晦暗不明,冷冷道:“皇後娘娘還請慎言!臣幾時隻對皇後娘娘‘一個人那麼好過’了?臣與皇後娘娘,從頭至尾都是互惠互利,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皇後娘娘心裡應當很清楚這一點,臣心裡一直更清楚!若皇後娘娘再犯癔症,這皇後之位隻怕也不适合再坐下去,隻能退位讓賢了,畢竟大周的一國之母,絕不能是一個患有癔症的瘋子!”
“我在你眼裡,隻是‘一個患有癔症的瘋子’?”
鄧皇後含淚慘笑起來,“早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當年你剛見到本宮,剛到本宮身邊時,可日日都少不了誇本宮美麗高貴,惟願一輩子都陪在本宮身邊,——你自己說,這些話是不是當年你親口說的?你三餐都要先替本宮嘗過,衣裳首飾但凡你選的,就沒有本宮不愛的,你替本宮做了那麼多見不得人的事,你得了什麼好東西,都先送來給本宮挑,你讓本宮日積月累的習慣了你的存在,漸漸對你付出了真心,到頭來卻要扔髒帕子一樣,直接把本宮撂到一邊,你的心怎麼那麼狠?你以為如今你矢口否認,當年你說的那些話,做過的那些事,就都不存在了嗎?”
韓征揉了揉眉心,片刻才沉聲道:“皇後娘娘身邊哪一個宮女太監對着您時,不是滿口誇贊奉承的好話?哪一個想要往上爬的宮女太監,不想盡了一切辦法摸清您的喜好,好在有了機會時,投其所好,出人頭地?臣當初一心往上爬,自然也不能例外。至于皇後娘娘自己,您高高在上,俯瞰衆生,當哪個宮人又不是貓兒狗兒一般,能讓您高興,您就逗兩下,不高興便立時撂到一邊?所以真心不真心的,皇後娘娘還是别再自欺欺人了,弄得時間長了,便連自己都覺得是真的了一樣!”
說到底,不過還是為了利益而已。
隻是她已沒有可以交換的東西,如今也隻有她求他,沒有他求她的份兒上了,所以隻能拿着一點莫須有的可笑情分與真心,來折騰、來做文章了而已!
鄧皇後沒想到韓征竟如此踐踏自己的真心,咬牙冷笑道:“分明就是你喜新厭舊,負了本宮,何必還要如此費心遮掩?你敢說這些年對本宮從沒有過半分真心嗎?你敢說那小賤人出現之前,本宮不是你心裡最重要的嗎?如今本宮人老珠黃,你也有了新人,就想把曾經的一切都否定了,想不管本宮的死活了,本宮告訴你,這世上沒有這麼便宜的事……”
韓征聽她越說越離譜,冷冷打斷了她:“倒是不想皇後娘娘的癔症已嚴重到那個地步,那看來這一國之母的位子,是真已不适合您坐了!”
還敢說在清如出現之前,她是他心裡最重要的,倒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鄧皇後說了那麼多,韓征卻隻回了她這麼一句,她就如重重一拳揮出去,結果卻打在了棉花上一般,本就很是窩火了。
誰知道韓征還威脅她,連她的皇後之位都要給她奪了,她現在除了這個位子,她還剩什麼?
這個位子就是她的命,誰也休想給她奪走!
鄧皇後嘶叫起來,“你想幹什麼?想奪走本宮的皇後之位嗎?本宮知道,你早已今非昔比了,連太後都不敢與你硬來,你要奪走本宮的大位自然是易如反掌,可本宮是絕不會讓你如願的,你要奪走本宮的大位,除非踩着本宮的屍體過去!不,就算本宮活着時奈何不了你,死了後化作厲鬼,也一定不會放過你這個負心薄情的無恥小人!”
韓征一臉的寡淡,就像鄧皇後的詛咒隻是耳旁風一般,“皇後娘娘還要不要這皇後之位,可不取決于臣,而是取決于您自己。現在臣問您,昨兒到底與恭定縣主說了些什麼,您最好一字不漏都告訴臣,那您這位子或許還能再繼續坐下去,您和甯平侯府上下幾百口子人,也還能有命在,否則,臣可就說不好了!”
鄧皇後讓他看死人一般的目光看得又恨又怕,半晌才嗤笑起來,“這麼說來,小賤人還什麼都沒告訴你了?那你是怎麼知道的?小賤人哭得很慘?還是再不肯理你了?果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她就随便一哭,一耍脾氣,你立馬就來找本宮興師問罪了,你怎麼從來沒對本宮這般上心過……”
“皇後娘娘若再不肯據實回答臣的問題,而是繼續胡言亂語,信不信明年的今日,就是甯平侯府上下的忌日?皇後娘娘應當知道,臣說得出,就做得到!”韓征冷冷打斷了她,眉眼間已是不耐至極。
鄧皇後到底不能不顧惜娘家親人們的生死安危。
這些年韓征手上的人命,光她知道的,就已數不清了,何況還有她不知道的,她相信他一點都不介意手上的人命再多個百十條的。
隻得咬牙道:“本宮能與她說什麼?不過就是告訴她,本宮與你也是曾甜……曾好過的,與她如今與你差不多,所以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非要與本宮見外,本宮……”
韓征的手已是蠢蠢欲動,好容易才克制住了擰斷鄧皇後脖子的沖動,“還有呢?臣記得臣方才說的是‘一字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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