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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他最讨厭不守時的人了，說好午時，現在他已經把這案子的卷宗都看完了，除了偶爾有幾隻蒼蠅從窗外飛入，連個鬼影都沒有。&ldo;來的來的，小良說好來，就一定會來。&rdo;抖來抖去猛地一震，直起身子，打起精神。他不敢說，小良沒什麼缺點，就是比較愛遲到而已。&ldo;小良多大了？&rdo;趁着空，子七撐着頭，眸兒輕轉，打聽了起來。&ldo;姑娘家的年紀怎麼問呀，瞧着，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吧。&rdo;&ldo;漂亮麼？&rdo;&ldo;漂亮是漂亮，就是太瘦了些，哈哈……大概是梅道長精力太旺盛了。&rdo;說着，抖來抖去自娛自樂地大笑。好沒營養的笑話。子七冷觑着他，徑自繼續追問：&ldo;她很能幹嗎？&rdo;&ldo;怎麼可以說是很能幹呢？那是相當的能幹，誰要是娶了她，還真是娶了個聚寶盆回去，不過梅道長也不缺銀子。洛陽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她都能搞定。嘿，說出來你還不一定信，上個月，有個姑娘賣身時隻說能有十兩葬了爹爹就好了，十兩都沒人要。小良接下來這生意後，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趙家和林家搶着要，最後趙家花了五百兩買下來了！十兩到五百兩，那是什麼概念呀，不止葬了她爹爹，趙家還做主替那姑娘的哥哥讨了個媳婦。這事還沒完，不出多久，小良又登門去說媒了，起先趙家公子不理她，後來又不知道小良做了什麼，趙家就把那姑娘嫁去林家了。現在，那姑娘成了林家少奶奶，玄乎不？&rdo;越說越興奮，抖來抖去說得口沫橫飛，很是激動。&ldo;嗯，很生動。&rdo;子七面無表情地總結。越是能幹，他反倒越是覺得心涼。原還以為這個小良興許就是九金，現在看來，壓根是八竿子打不着關系的兩個人。或者，她真的不在洛陽吧？又或者，當初的放手，就是一輩子的訣别……&ldo;子七，你什麼時候起對牙婆那麼有興趣了？&rdo;逮着機會，裴澄戲谑道。難道這死小子和尚當久了，隻要一想通，就饑不擇食了嗎？&ldo;沒興趣，你知道我向來不喜歡太能幹的女人，你喜歡你拿去好了。&rdo;&ldo;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喜好不全都是按着九金來的嗎，我太清楚了。&rdo;&ldo;……&rdo;聞言，子七狠狠地瞪了他眼。全天下，大概也隻有裴澄會經常有事沒事地捅破那層窗戶紙玩玩；就連娘，雖然也很想九金，可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三緘其口。&ldo;小良姑娘。&rdo;子七剛想端起手裡的茶盞，把剩餘的水朝着裴澄潑去，外頭傳來的叫嚷聲，救了裴澄。&ldo;近水樓二樓牡丹房，近水樓二樓牡丹房……&rdo;從上清宮到近水樓，一路上，九金一直默念着這句話，她最近記性差，生怕到了近水樓就忘了跟阿抖約好的地點。好不容易上了樓，找到牡丹房了，她剛想推開房門，身後就傳來一聲帶着笑意的叫喚聲。&ldo;你誰啊？&rdo;九金轉過身，瞧見了站在欄杆邊的公子，白色長袍嵌着粉色邊兒，腰間系着黑色革帶，手裡頭裝腔作勢地握着一把折扇，沖着她笑，笑得她直覺毛骨悚然。&ldo;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可是你那些光輝事迹裡頭功不可沒的一筆啊……&rdo;&ldo;啊啊啊，趙哥哥呀。不怪我喏，你怎麼穿起白色的衣裳了？&rdo;他叫趙綠呀，每次出現不都喜歡穿綠色衣裳的嘛，忽然換成白色了，很陌生啊。&ldo;哦，我上回在銅駝陌見到個公子穿着這種款式的衣裳，覺得好看就也去做了件。&rdo;&ldo;呵、呵呵……這樣啊……&rdo;這種孔雀的個性還真像某人呀，九金幹笑着，轉過身，見趙綠沒有離開的意思，便問道：&ldo;你不會又想找我去蹴鞠吧？我今天沒空哇，阿抖約了我，說是有大事要談。&rdo;&ldo;小吳都交待過了，你現在不同了，誰還敢找你去蹴鞠。呀呀個呸，我就是想問問，你真的有喜了？&rdo;&ldo;……中！就是有喜了！&rdo;九金忍痛咬牙承認了這個不堪的傳言。&ldo;是……是梅兄的嗎？好突然呀。呃，你也知道的，我妹妹對他……&rdo;沒胸？他還沒臀咧！&ldo;就是他吧……&rdo;除了偉大尊貴的師公，還有誰能想出這種馊主意。說什麼可以放手讓她去為人口販賣而奮鬥，前提是她得假裝懷孕，以便杜絕來自社會各界猥瑣人士的騷擾。這個協議是秘密達成的，不準對任何人透露，就連小吳和紅扁都不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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