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rdo;&ldo;我已經三十四歲了。&rdo;&ldo;……&rdo;他彎下腰來,注視着她的眼睛,低聲說:&ldo;所以,作為我的太太,你還是需要再考慮一下。&rdo;再考慮一下?她還不了解他的脾氣?他這是通牒,不是商議。自端心頭一陣慌亂夾着一層惱火,攪得心肝脾肺頓時擰做一處,整個人都颠倒了一般。佟鐵河輕輕的搖着頭,再靠近她一些。自端下意識的向後躲避,肩膀卻被佟鐵河的大手握住。自端頓時寒毛直豎。他的眸子閃着點點精光。此刻,他像是一隻狐狸,看着自己的獵物。&ldo;不。&rdo;鐵河眉尖一挑,&ldo;不?&rdo;他暗暗咬牙關‐‐不?不?!&ldo;對,不!&rdo;自端擡手欲拂開他的手。她必須擺脫他的掌控,她必須和他談一談,她必須讓他明白……她的念頭都還沒有轉完,佟鐵河已經順勢将她攬住,把她推倒在c黃上,他身子欺過來,自端失聲叫道:&ldo;佟鐵!&rdo;&ldo;噓……&rdo;他空出一隻手來,将手指比在她唇上,&ldo;小點兒聲,你知道這房子隔音有多差。&rdo;&ldo;你放開我。&rdo;她壓低聲音。因為又氣又惱,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往頭頂湧,她粉白的臉紅起來,呼吸也開始急促。佟鐵河不說話,可那眼中蹿點火焰。自端看到,不禁愣住。那不好的念頭還沒有閃過,佟鐵河的臉已經離她隻有寸遠。他灼熱的氣息頓時将她裹的牢牢的,而他的親吻緊接着上陣,令自端腦中一片空白。他攻城略地,她節節敗退。唇齒間有淡淡的鹹腥,有微微的痛楚。像是針刺,又像是灼燒,那點點的痛楚漸漸的擴散,擴散到心裡,擴散到四肢,擴散到全身。鐵河捧住她面頰的手,忽然感到濕熱,他睜開眼睛,看到自端臉上滾落的淚水。他愣了一下。擡起手來,輕柔的撫摸着她顫抖的唇。&ldo;阿端……&rdo;他聲音低啞。自端的全身都在抖。她的雙手抵在鐵河胸前,牢牢的抓住他的胸襟,牢牢的,神經質一樣,哽咽。鐵河喘着粗氣,終于松開手。他頹然的躺下來,盯着天花闆。胸口雖粗重的呼吸一起一伏。血終于漸漸的冷了下來。他轉過臉來,靜靜的看着她。&ldo;我,就那麼差勁嗎?&rdo;沒有回應。屋子裡是死死的寂靜。過了一會兒,他從c黃上起身。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響。又過了一會兒,他打開卧室門。他腳步很重,踏在木地闆上,發出很大的聲響。腳步聲漸漸的遠了,走廊、樓梯、門廳、大門……他回手關門,大門上的玻璃有些松動,關門時候力氣稍重,玻璃發出顫音……顫音消逝,整棟屋子也安靜下來。過了好久好久,自端睜開眼睛。燈滅了。于是眼前是無邊無盡的黑。。正文花與火的回憶(十八)l08b8c6335&rso;bell08b8c6335l08b8c6335&rso;初二一早,自端和鐵河去機場送鋼川夫婦。妥妥黏着她的小叔叔,不停的說這說那,哼哼唧唧,就是不肯松開捏着鐵河衣袖的手。直到馬上要登機了,鐵河隻好許諾過幾天經過香港的時候去看她,她才戀戀不舍的松開手臂。&ldo;小叔叔不許賴皮。&rdo;&ldo;嗯。&rdo;鐵河撫撫侄女的頭發。妥妥轉頭看自端,仰着花瓣兒一樣的小臉兒,&ldo;小嬸嬸也來。&rdo;自端捏了捏妥妥的小鼻子,&ldo;小嬸嬸答應妥妥,如果小嬸嬸去不了,一定給妥妥帶禮物去……好不好?&rdo;妥妥星星一樣的眼睛,望着自端。忽然挓挲着小手兒,讓自端抱。自端将妥妥摟在懷裡,妥妥的小胳膊牢牢的箍着她的頸子。自端覺得這小小身體帶給她的重量,像是全都壓在了肺上,令她喘息有些困難。又不知道該怎麼跟妥妥道别,才不會讓這孩子難受……額頭上竟然滲出汗來。鋼川見狀,将妥妥接過來,拍了她小屁股一下,笑道:&ldo;你這個小扭股兒糖啊!好了,咱們該進去了‐‐妥妥,跟叔叔嬸嬸say-bye-bye。&rdo;妥妥的嘴巴一扁,眼看就要哭,伊甸忙推鋼川,示意他快些進去。鐵河和伊甸擁抱下,低聲說:&ldo;有什麼事需要我做,一定告訴我。&rdo;伊甸了解的拍拍他手臂,然後過來擁抱自端,在她耳邊說:&ldo;哎,回去好好兒哄哄小鐵。大過年的吵什麼架。&rdo;自端尴尬的笑了笑。伊甸笑着擺手,跟在鋼川和妥妥身後,往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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