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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後腦勺，撞着牆。那些計劃中的小孩，都随着他的荒唐，消失了，就好像一個七彩的肥皂泡，噗的一下，破了，不見蹤影了。他有了個女兒，挺可愛的女兒，能讓他疼的女兒，可是，跟她沒有關系了。他後來是累了，自言自語到喉頭沙啞，人也迷糊。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他是被一個金發碧眼的男人叫醒的，男人身後，跟着兩個警察。他看着，不慌不忙的，說，我跟太太吵架，進不了門……男人和警察都很奇怪的看着他，說，景小姐報警說有人擾她。他們大概覺得他說話前言不搭後語，越發可疑，很客氣但是也很堅決的，請他去警察局。他在樓下，擡頭看那個窗子，白色的薄紗‐‐紗後，她會不會在？。正文咫與尺的嫌隙（二十一）等他出來，再回去找她，已經人去樓空。她竟然都沒有跟她的交響樂團一起走，而是提前一天離開了。躲他，如躲瘟疫。明知自己如今是這樣的，可是，就像犯了毒瘾，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靠近。看到她，會心疼；看到别的男人接近她，會嫉妒的發瘋；看不到她，又會想的發癡……那種難受勁兒，每次發作，他都受不了。要想盡方法，排遣這股無望的相思。他的生日，還是她門上的密碼數字。他不是沒有這個奢求，可是，并沒有指望，她還願意以這樣一種方式，來紀念他……就但是真的，竟然是真的。他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樣，進門，換鞋。看着在c黃上熟睡的她，那毫無戒備的姿态。他看了好久好久……自飒看着鄧力昭，她說：&ldo;那又怎樣呢？一串毫無意義的數字而已。習慣了，我習慣的東西，總是要一直用下去的。&rdo;她把眼罩從頭頂撸下來，&ldo;你走吧，阿端一會兒就上來了……&rdo;堙她側了下身，往卧室外走。鄧力昭追過去，他一下子抱住她。&ldo;鄧力昭！&rdo;她低吼。&ldo;我想你……&rdo;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窩上，他堅硬的手臂環住了她，牢牢的，将她抱在懷裡。我想你……自飒隻覺得胸腹處，那大片的肌膚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張開嘴巴吼叫。每一聲，聽在耳朵裡，都是，想你，想你，想你……我也想你……她閉上了眼睛。心底裡有那麼一縷軟弱，很小很細的一縷……自端下了出租車，習慣性的低頭整理圍巾和衣物。她意識到了什麼，往身後瞅了瞅。就在她下車的地方，不遠處，一輛白色的小車子停了下來。幾乎是在頃刻之間決定的，自端邁出了腳步，走到了那車子的駕駛位，隔着車窗子，她望着車裡的人。身前的馬路上，車子呼嘯而過。每過一輛，帶過來一陣勁風。圍巾也被吹起來，撲到她的臉上。她擡手攏下來。滕洛爾。滕洛爾剛停下車子，便看到景自端猛然間回身往自己這邊走來‐‐滕洛爾怔了怔……她這些天一直在跟着景自端，從來沒有被她發現過，今天，是不是跟的太緊了？隔着玻璃窗，她和景自端默默對視。然後，她開車門下了車，微笑着，她叫了聲，&ldo;景老師。&rdo;她看着景自端平靜的眼中閃過一道微光，垂在身側那隻手握緊了蛋糕盒上漂亮的絲帶，另一隻手則握着手袋，她确定了，盡管這聲&ldo;景老師&rdo;像是抽手一記耳光打過去，景自端卻不會回扇她。&ldo;你跟了我好久了。&rdo;自端鎮定的說。&ldo;嗯。&rdo;滕洛爾笑着，&ldo;有一陣子了，您才發現。&rdo;自端再讓自己鎮定，也難免吃驚。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可是滕洛爾……她，是不是該是這樣的，和她們第一次相見一樣，那樣無所畏忌？還是她确實是少見多怪了，她們，都是這樣的無所畏忌？她思索着，說，&ldo;照片我已經看到了。&rdo;。滕洛爾笑嘻嘻的，&ldo;挺清楚的吧？角度拍的很好，我很滿意。&rdo;自端看着滕洛爾，這女孩子，笑起來，多天真無邪。&ldo;滕洛爾。&rdo;&ldo;嗯。&rdo;&ldo;如果再跟着我，會有什麼後果，你應該知道。&rdo;自端安靜的說。&ldo;會有什麼後果？&rdo;&ldo;我想，你已經踏着佟鐵河的底線。&rdo;沒有女人，敢在我面前談論我太太。滕洛爾一怔。怎麼忽然覺得景自端那淡淡的語氣裡，有一種佟鐵河的味道。就那麼一瞬間，她覺得他們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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