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樣說,但鐘韶一時間卻沒有松開蘇墨的手。她擡起眸子沖着蘇墨笑,笑得溫柔明媚,笑得萬物失色,也笑得蘇墨心頭一震,亂了分寸。
蘇墨覺得有些荒唐,雖然她知道鐘韶生得好看,可她自幼跟着母親進宮,俞貴妃這等美人也不知見過多少回了。相比鐘韶的稚嫩,俞貴妃顯然風情更甚,可她從不曾看俞貴妃看愣神過。今日面對鐘韶,怎的就被她的一個笑引得亂了分寸呢?!
第一次,蘇墨覺得有些慌,可她的手還被鐘韶抓着,不輕不重的掙了幾回也不曾抽回來。她深吸口氣勉強壓下那不知為何生出的心慌意亂,放輕了聲音道:「阿韶,松手。」
向來聽話的鐘韶這一回卻沒有聽她的,她把她的手捂在了自己的臉頰上,語氣懶懶的道:「我沒有喝醉,就是臉有些燙。蘇姐姐的手涼涼的,最是舒服,借我捂捂臉吧。」
她說話條理清晰,确實不像是喝醉了,可是這樣的舉動多少有些逾越,鐘韶尋常也是不會做的。蘇墨一時間沒鬧明白,她究竟是醉了,還是沒醉?
不過沒等蘇墨再說什麼,屏風外突然傳來了小山的聲音:「公子,公子,您可還好?」
顯然,之前清珞出去之後還是不放心留下她們二人獨處,于是尋了小山,告訴了他鐘韶醉酒的事。不過屏風裡有蘇墨在,小山也不敢擅闖,便隻好隔着屏風問問了。
聽到小山的聲音,鐘韶總算是松開了蘇墨的手。她蹙了蹙眉,似乎有些不耐,開口時卻依然口齒清晰思緒正常:「無事,我有事自會招呼你的。」
聽鐘韶的聲音實在不像是喝醉了,于是小山答應一聲不再說話。不過隔着屏風也能聽見外面有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大抵是清珞也在一旁,聽到這裡有些不淡定了。
鐘韶和蘇墨都沒有理會這個,又等了一會兒,外面便安靜了下來,清珞大抵是被小山帶走了吧。
外面安靜了下來,屏風裡也一時無言。過了一會兒,鐘韶突然身體前傾半趴在了面前的矮案上,她雙臂墊在下巴底下,仰着頭看蘇墨:「蘇姐姐,我想聽你彈琴。」
蘇墨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終究分不清這人究竟幾分清醒幾分醉。不過看着鐘韶那張漂亮得不像話的臉,對上她那雙寫着滿滿期待的清亮眸子,顯然也少有人說得出拒絕的話來——兩人對視了片刻,蘇墨到底還是收斂了心思答應了。
不知從何時起,蘇墨對着鐘韶總有那麼兩分放縱和寵溺,隻要不是很過分的要求,她統統都會答應。而鐘韶也向來有分寸,從來不提什麼過分的要求,真遇見了麻煩她甯願自己費心費力,再不濟舍近求遠的去求俞貴妃,也不會來求蘇墨給她平添煩擾。
微微揚聲,蘇墨剛喚了聲「清珞」,清珞便迅速的跑了進來,一雙眸子在屏風内的兩人間來回掃了一眼,沒看出什麼不妥,這才松了口氣似得,問道:「小姐有何吩咐?」
蘇墨瞥了一眼仍舊半趴在矮案上的鐘韶,說道:「你去将琴取來吧。」
清珞答應了一聲,反常的沒有再往鐘韶那邊看,也沒有啰嗦更多,匆匆轉身就出去了。
不多時,清珞帶着幾個丫鬟又回來了。清珞自己親自抱着蘇墨的琴,又有丫鬟端着水盆,擡着琴案,捧着香爐等物跟在後面……一看便知,蘇墨彈個琴也有一堆麻煩的規矩。
許是因為這一回進來的人多,鐘韶不好再像之前那般亂沒形象,于是撐着身子又坐直了。她臉上的紅暈已消退了不少,除了眼神略微有些飄忽之外,此刻看着倒是與平時無二。
清珞始終沒有再看鐘韶,當然,其他幾個丫鬟也沒有。她們将琴布置好,又伺候着蘇墨淨手焚香,足足折騰了小半刻鐘才将一切準備妥當了,然後又在蘇墨的示意下乖順的退了出去。
屏風内複又隻剩下了她們兩個人,鐘韶摸着酒杯又抿了一口果酒,沒一會兒臉上便又染上了一層薄紅。蘇墨一眼看見了,眉心微微一跳,紅唇微動,卻到底沒好意思提醒鐘韶,她拿錯了酒杯,最後隻得别開了目光道:「阿韶,你酒量不佳,少飲一些。」
鐘韶眨眨眼,乖乖的答應了一聲,然後老老實實的将酒杯放下了。
蘇墨見狀再沒說什麼,她微閉着眼沉心靜氣,卻是沒發現鐘韶盯着矮案上的兩隻酒杯走了神。
片刻,蘇墨擡手搭上了琴弦,悠揚的琴音随之流瀉而出。琴音婉約連綿,舒緩平和,讓人聽了不自覺的就跟着靜下了心,所有的煩擾焦躁似乎都随之遠去了。
鐘韶聽得入了迷,她一手捏着一隻酒杯,呆呆的仰頭看着蘇墨,一方面在這琴音的熏陶下覺得心平氣和,一方面卻又似無法控制的心跳得有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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