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城,留守京師的另一個玄甲軍統領蔣峰便是與骁騎衛統領何鵬一同過來參拜,隻是二人看了看騎馬走在大軍之前的福王和大長公主,終究是沖着福王拜了下去:「末将蔣峰何鵬,拜見福王殿下。」兩人拜過了福王,而後才又對着大長公主行禮:「拜見穎陽大長公主殿下。」
這樣的先後順序,能夠說明很多事,至少在世人眼中,福王如今更占據禮法。
跟在後面一些的蕭承義蕭承廉兄弟倆眼睛都亮了,蕭文萱看了隻覺頭疼,忙拉扯了兩個哥哥一把,讓他們收斂一些,别表現得太過出格了。
福王倒是不驕不躁,他看了大長公主一眼,等到大長公主先喊過「免禮」之後,這才跟着開口喊了句「免禮」。顯然,他也是有意在擡舉大長公主。
細心的人自然都察覺到了雙方這一個會面間的暗流湧動,隻是許多人見着福王主動退讓後,都是面面相觑,然後用目光隐晦的交流着各種訊息。
大長公主并不心急,但端看眼前這兩人的表現也知,京中如今怕是人心浮動了。或者說,自從景元帝駕崩的消息傳回來之後,京城就已經是人心浮動了。如此幾個月光景下來,留在京中的那些宗室必然也生出了野心,隻是他們一不占禮法,二沒有實力,要鬧也難鬧出什麼風波來。
京中的這些小騷動,大長公主并沒有看在眼裡,她在意的還是福王。雖然福王一直表現得很識趣,但她沒忘記他手裡還有五萬多沔州軍,更有兩個野心不死的兒子……
隻是略一沉吟,大長公主便道:「陛下于陣前遇刺,如今我等已将陛下靈柩帶回,這便要迎陛下回宮,何将軍,你且派人通傳宗室大臣,入宮拜見陛下。」
許是因為之前福王的退讓,許是因為大長公主所言乃是正理,何鵬聞言也隻是遲疑了一瞬,便是拱手領命而去,看着倒是十分的識趣。隻是蔣峰看着大長公主的目光中還透着防備,與何鵬不同,他是景元帝一系的人馬,和公主一系鬥了這麼多年,無論從何種方向考慮,都很難接受迅速大長公主。
不過大長公主根本沒在意蔣峰,因為他的态度根本無關緊要。
而後秦禹的五萬玄甲軍被留在了外城,蔣峰的五萬玄甲軍也被留在了外城,大長公主和福王一行重要人物則是帶着景元帝的靈柩,在羽林的護衛之下,終于再次回到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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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确實早就得知了景元帝駕崩的消息,尤其是在知道禦駕親征的隊伍在福王和大長公主的帶領下扶靈而歸後,皇宮之中的治喪事宜其實已經準備了數月了。
宣德殿中,皇帝的梓宮和一應物品早已齊備,不過蕭乾已死數月,死時又恰是酷暑,哪怕有做過防腐措施,如今屍體也已經不能看了。不過皇後似乎不在乎,領着後宮有數的幾個妃嫔在哭得不能自已,連帶着大長公主和福王等人也不得不陪着落了幾滴假惺惺的淚。
好在宗室和群臣來得很快,幾乎這邊景元帝剛被收斂好,那邊群臣便已到了宣德殿外。皇後和妃嫔随即被人扶去了後殿,宗室大臣們依次入内,為已駕崩數月的景元帝哭了一場靈。
真心假意,假意真心,誰也說不清,但就算有那真心痛哭之人,也不是為了蕭乾在哭,而是為自己在哭——大長公主離京之時,景元帝一系是何等的意氣風發,誰能知道不過數月,倒是景元帝自己先駕崩了,而如今大長公主已經好端端的回來了,那麼秋後算賬的日子恐怕也就離得不遠了!
哭過這一場之後,最要緊的事當然還是新帝的人選了。都說國不可一日無君,然則因為景元帝無子,因為蕭氏嫡支凋零,因為安陽之中無人能服衆,亦因為國家仍陷于反王兵禍之中,這事竟也生生拖了數月,全賴丞相等人周全國事,這才沒有引起更大的動亂。
而如今,景元帝的靈柩送回來了,福王這個碩果僅存的嫡支也回來了,那麼帝王便該有個定論了,這是比景元帝的喪儀更要緊的事!
丞相王勉是個純臣,從前不是大長公主一系,也不是蕭乾一系,但他能力卓絕兼且忠君愛國,是以自承平一朝起,他便是丞相,待到景元帝登位,也不曾将他撤下換上自己的人。到如今,他依舊沒有什麼私心,便是第一個提出了新君人選的問題。
這個問題相當敏感,話音一落,便是滿殿寂靜。
入城時的那個小插曲在場衆人顯然都已經得了消息,于是原本還算明朗的局面頓時撲朔迷離起來。衆人面面相觑,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第一個開口,王丞相等了等,終究還是自己再次說道:「國不可一日無君,先帝已崩,亦無子嗣遺诏留下,新君人選,還請諸位一同議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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