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容菀是伯夫人吳氏嫡出,同胞的長姐嫁了内閣杜閣老的長孫杜遠誠,和顧宗霖是同科的進士。她本人也很得老夫人郭氏的喜愛,是正正經經的名門閨秀。
王氏相中了她之後就開始頻繁的與許府接觸,每逢宴會必定特地邀請許容菀,過了一段時間後,兩家的長輩雖說沒明說,但也彼此心照不宣,就差媒人上門提親了。
這個時候,顧宗霖察覺了王氏的打算,各種因素讓他無法拒絕這門婚事,于是他明确的跟王氏攤了牌——讓他成親可以,但不論娶誰,他都不會碰。
婚是非結不可的,但這樣一來,許容菀最大的優點成了最大的缺點,如果顧家把許家的掌上明珠騙回來守活寡,許家肯定會直接和顧家翻臉,這不是結親,這是結仇。
王氏考慮了一段時間,終于做出了決定——繼續向靖遠伯府求親,但人選得換一個。
她這麼做當然是有考量的。在和許家來往的時候,她也見過許容辭,舉止有度,模樣兒也十分出挑,因為自幼喪父,母親也不是什麼潑辣性子,因此性格比較溫順。她沒有父兄撐腰,也不得家裡長輩的寵愛,但到底算得上是伯府的嫡出小姐,沒有裡子,好歹面子上是過得去的。
這樣一來,成親之後她必定不敢向娘家訴苦,就算她說了,靖遠伯夫婦也不見得會為了一個庶兄之女與姻親大動幹戈。
至于怎麼向靖遠伯解釋換人這件事,肯定不能直說,畢竟和木已成舟之後的息事甯人不一樣,許家也算得上有頭有臉的人家,還幹不出明知是火坑,還要把孩子嫁進去的事。
于是王氏在提親的時候做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是有難言之隐,又在靖遠伯夫人的追問下,暗示容辭曾跟顧宗霖見過面,然後顧宗霖就改了主意。
到這裡就不用做什麼了,王氏什麼慌話也沒有說,就讓許家的人把焦點從顧府轉移到了許容辭身上,畢竟這種事,除了至親,大多數人都會反射性的覺得是女人為了得一門好婚事主動勾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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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情都是容辭當年從知情者嘴裡東拼西湊湊出來的,知道了真相之後她自己都想笑,這大概就算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吧。
這都不能說得上是陰謀,隻算得上是一個惡意的巧合,不幸的是這個巧合正倒黴的撞倒了她的身上罷了,把她對于未來的憧憬一下子打了個稀碎。
斂青的眼圈紅了,鎖朱更是幾乎掉下淚來:“她們……他們欺人太甚……。”她忍不住摟住容辭開始抽噎:“……我可憐的姑娘啊……”
容辭溫柔平靜地摸着她的頭發安慰她,應該有的憤怒仇恨早在漫長的時間裡消磨得差不多了,她現在覺得為那些人生氣就是浪費時間,根本不值得。
斂青把鎖朱從容辭懷裡拉出來,用帕子胡亂給她擦了擦臉,啞着嗓子斥道:“哭什麼?這是能哭的時候麼?你不想想怎麼幫姑娘,還盡添亂!”
鎖朱抽了抽鼻子,勉強壓下眼淚,點了點頭。
容辭卻一手一個抱住了她們:“謝謝你們。”
謝謝你們一直陪着我,謝謝你們被趕出府去還想方設法來看我,謝謝你們讓我終于在這麼多年後再次感覺到了有人關心的滋味……
第6章早膳
等容辭不緊不慢的散完步,已經過了卯正。
她坐到西次間的羅漢床上,聽着卧房裡的動靜就知道顧宗霖已經醒了,她自然沒上去湊和,隻在碧紗櫥外等着罷了。
過了一會兒,就見留書出來了,她看到容辭,馬上上前行了一禮,:“請二奶奶安。”
正巧斂青端了新泡的六安茶來,容辭邊接過蓋碗邊道:“起來吧。”她輕輕抿了一口茶,皺了皺眉,又向留書問道“你叫什麼名字?要往哪裡去?二爺可整理妥當了?”
留書沒想到這新夫人雖臉嫩,看上去還是個孩子,說起話來卻不怯場,要知道一般新婦出嫁,頭回碰到丈夫的貼身丫鬟,總會顯出不一樣的态度來,或是防備,或是怯懦,或是試探,甚至還有的相當刻薄。
就像府裡的三奶奶,新婚頭一天就尋到了三爺一個通房的錯處,讓人硬生生地在太陽地裡跪了兩個時辰,真是好大一個下馬威。偏她是新婦,那通房也确實有錯,三爺也不好說什麼,到頭來還要主動去安撫妻子。
他們這個二奶奶看起來卻不太一樣,竟似讓她們這些人的防備都落了空似的,不過這卻讓她不由自主地更打起了精神:“回二奶奶話,奴婢留書,是二爺身邊的一等丫頭。二爺還在更衣,她們幾個還在裡面伺候,奴婢正要去廚房看看早膳好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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