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岸上将人托起來,黑暗裡仔細辨别,這才發現她竟然是個年歲不大的女子,剛剛用力托舉腰身的時候他便察覺了異常,此時貼近了果然看到她的腹部明顯隆起,一眼看去便知是有了身孕的樣子。
謝懷章微微一愣,這正正戳中了他現下最大的心事,不由慶幸自己剛才反應及時,若剛剛他以為她能自救從而袖手旁觀,豈不是一屍兩命,更讓人心下難安了。
這麼一愣神的功夫,眼前的女子便咳嗽了兩聲,緩緩睜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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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辭被水嗆了一口,出了水後很快就恢複了清醒,她睜開眼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自己的肚子,感覺孩子并沒大礙後才發現自己的披風和外衣都不見了,沒有厚重衣服遮擋的腹部,即使束着腰也分外明顯。
她在那一瞬間整個人驚恐的一動不敢動,然後察覺到自己正靠在一個男人的胳膊上,立刻吓得想要直起身子,可她剛被湖水凍得渾身僵冷,略掙紮了兩下就動彈不得了。
還是那個男子把她扶正後,将她靠在欄杆上,然後半蹲于她身前,用他沒有波瀾,使人分辨不出絲毫情緒的聲音說道:“夫人懷有身孕,還是小心為上,萬不可獨自到如此偏僻之地。”
他果然看出她懷孕了!
容辭告訴自己要冷靜,此時天色黑暗,隻能看清人的輪廓而看不清五官,他必定不能記得自己的外貌,此次來赴宴的人衆多,婦人中懷孕的也不在少數,光容辭見到的就有四五個,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今晚在内宮的男人隻有三種,一是皇上,二是内監,三就是赴宴的皇室宗親、王孫公子。眼前這人看氣勢就絕非内監,陛下今晚身體不适,連德妃的壽宴也沒有參加,就更不會大冷天跑到這犄角旮旯來了,那這個男人九成是宗親。
其實他不論是這三種的哪一種身份,和自己再見的可能都少之又少,這麼想來,倒也不必太過擔心。
容辭自我安慰了一番,終于放下了心,卻聽他又道:“夫人衣衫濕透,恐生風寒,我喚人來将你送回去吧。”
“不行!!”容辭聞言一驚,連忙拒絕,此刻敢與他相處,不過仗着黑暗無光,誰也看不清誰,若讓人大張旗鼓的送她回那燈火通明之地,豈不是要鬧得人盡皆知?
她竭力保持聲音的平靜:“多謝您救命之恩,實在不便多麻煩了,勞煩您給指條能回水台的路吧,妾身感激不盡。”
若是自己回去,就避開人去找王氏帶來的丫頭換身衣服,誰也不用驚動……隻是自己的披風哪裡去了?就穿着這麼兩件趕回去,肚子不知能不能遮得住……
謝懷章是什麼人,豈會看不出她的驚慌,一眼便瞧出她有難言之隐,但他生性不愛多事,便不再深究,隻作不知罷了。又看她凍得哆哆嗦嗦,口裡還說着感激之詞,想着她懷着身孕還要遭這樣的罪,難得的動了恻隐之心,便道:“那你稍等片刻,拿件我的鬥篷禦寒吧。”
說着走到湖邊,看了眼自己已經濕透的衣衫,便踏進湖中,向先前的小船涉去。
容辭來不及拒絕,便驚訝的看着那男子跳入水中,這時就能發現他起碼比容辭高一個頭還有餘,她掉進去便沒下去的湖水隻勉強到男子的下巴。
他從新上了船,把相隔本就不遠的小舟劃到岸邊,容辭這才看見船上居然有一盞小燈籠,她慌忙轉過頭,下意識想伸手遮住臉,不想男子下了船,卻并沒有帶那盞燈籠,隻拿了他的鬥篷,将之仔細地披在了容辭身上。
她感覺到僵硬的身體慢慢有些回溫,便試探着扶着欄杆站了起來。
男子指了路給容辭看,便轉過身背對她:“船上有燈,夫人自去取罷。”
容辭眼裡有些濕潤,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好,隻能去船上取燈,走了兩步,又忍不住回頭看他,見他一手扶着欄杆,正背對她站着,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認真道:“尊駕救命之恩,妾身實在無以為報,求尊駕告知姓名,日後也容妾身回報一二……”
男子依舊沒有回頭,隻是道:“不必了,”說着停頓了一下,語氣中終于含了些許說不清的傷感意味:“孕育子嗣并非易事,請夫人日後多加小心……若能順利誕下麟兒,也就算不負我今日所為了。”
容辭不知道他在傷感些什麼,畢竟交淺言深也不好多說,隻能拿了燈最後沖他的背影行了一禮,背對着他走了。
兩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目光朝着相反的方向,誰也沒有再回頭。
第19章不穩,染風寒
那個男人指的路是對的,容辭裹着寬大的鬥篷,用那把散發着微弱光芒的燈籠照着路,沿着湖邊走了一會兒,慢慢聽到了越來越大的喧鬧聲,終于在拐了幾個彎之後,見到了不遠處燈火通明的水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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