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半敞開的房門前,陰暗覆蓋了他一半的身影,柔柔的暖黃色燈光斜斜地傾下來,像是一層朦胧的紗,也像是正常情況下隻有彩超裡才能看見的景象。
董母從他低頭的動作間望見自己曾日日撫摸的柔軟發頂,恍惚中感慨着逝去,懷念着彼時不過及腰高的孩童。
“去吧,都跑一天了,小淩早累了,你給他換身衣服,好好休息吧。”
她瞧見董盛平順的眉目是平淡的,也瞧出主人并未刻意顯露的愧疚。
但她始終微笑着,不勸解不安慰,不發一言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小心翼翼地抱着一個同性進了房間。
“砰”
董盛手腳輕,鎖芯擦着門框過,但董母總覺得這一扇門關的震耳欲聾。
淩楠躺到一個并不柔軟的床鋪,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過冬的棉被足夠松軟。他并不習慣平躺,加上今晚是被酒精寵壞的孩子,他選擇釋放自己的四肢,享受肆無忌憚的翻滾。
或許還有一個優點是床很大,迷迷糊糊的淩楠在攪成漿糊一樣的腦子裡搜刮合适的詞語,試圖用自己并不豐厚的文學底蘊來誇贊這一張優點缺缺的床。
寬敞。
這是一個來之不易的詞彙,所以淩楠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但乍起的燈光恍惚了他的雙眼,并将他本就混沌的腦袋往智力障礙這個深淵裡踢。
董盛在開燈之前先把窗簾給拉上了,深藍色的窗簾阻隔外界的光亮,身後是醉鬼口齒不清的呢喃,他沒有試圖讓淩楠安靜下來,畢竟這是一場難得的演出。
淩楠現在已經喝得時間線紊亂,偶爾高亢的喊叫也是高中大學混雜着來。那是天南海北的名字,大多是董盛沒在淩楠嘴裡聽過的曾經,時不時也嘟喃着喊他,用一種柔和至極的嗓子來喊,被酒水滋潤過的嗓音帶着勾人的轉折,把董盛的心喊成了一汪春水。他在脫人外套的時候把腦袋湊過去,聽見了許多零零碎碎的交代。
“囤多一點避孕套啊混蛋,清理很麻煩的。”
“書房的燈都壞兩星期了,你還不找人來修一修。”
“明明是你輸了,還要我去洗碗。”
……
明明前邊胡天海地侃的時候還是口齒不清,吐槽的時候倒是字正腔圓,董盛挑了挑眉,黑耀的眸子裡盛滿了無可奈何。最終還是沒忍住,在那灰色布料出現的時候輕輕往上邊招呼了兩下。
這聲響不算清脆,但因為拍擊的部位特殊而不能不讓人幻想旖旎。
淩楠倒是被打老實了,就這麼躺着,任董盛再給他翻身、脫衣服,像個布娃娃一樣乖巧。
董盛把他換下來的沾滿酒味的外套放在凳子上,視線重新掠過少年平靜的面容時不合時宜地想到在床底放着的一堆手辦,安靜、順服、讨人喜歡。
誘人犯罪。
他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青年人,沒理由在将近□□的愛人面前毫無反應,尤其是當對方滿臉潮紅,低聲呼喚你名字的時候。
董盛甚至從對方濃密的眼睫毛中窺探到了一方潋滟的水光。
不能用來滅火的那種水。
他想,酒後亂性或許也是件很美好的事情。
室内隻有并不刺眼的人造燈,但在拉窗簾前他看過夜空中的景象。今晚的月色很美,零散卻璀璨的星辰在熠熠生輝。董盛在是否當個畜牲的邊緣徘徊,最終被眼前衣不蔽體的人的一聲噴嚏所打敗。
他伸手把淩楠身上最後一塊遮羞布扯下,利索得像是樓下菜市場給雞拔了二十年毛的大媽。
抱着人事不省的小情人站在花灑底下,接受滾燙水流的清理,董盛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感歎着年少不經事的任性居然給現在的自己帶來了便利。
這是在普通家庭房中為數不多獨立衛浴間,使本還算富餘的空間露出些許逼仄。當初死磨硬泡的理由早已被抛到犄角旮旯裡,但無論如何結果總是盡人意的。
熱騰騰的蒸汽熏得人頭昏腦脹,本來清醒的人頭腦遲鈍,本不清醒的人越發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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