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明風來過之後,他的病好轉了一些,但還是終日恹恹、容易疲憊。alpha當然成日值守在醫院,沈涼月沒有理由不讓他去、也張不開口喊他過來,隻有被架在當中。他已明顯地感覺到,在等待賀明風給他的答案的這些日子,他的身心都在被極大地消磨,褚飛醒來已有二十天了,如果這種令人尴尬心碎的境況再不結束,下一個進醫院的,就是沈涼月自己。
小腹又抽痛了一下,沈涼月的手一抖,一朵白玫瑰“啪嗒”墜落在桌上。他沒站穩跌坐在軟椅上,老管家忍不住憂心道:“少爺,這樣下去可不行!我請醫生來,或者您去醫院,再也不能拖了!”
是啊,再也不能拖了,拖延沒有任何意義!今天或明天,賀明風的答案并不會突然改變,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無論結果如何,沈涼月都承擔得起。
“好,備車吧,”他極慢地站起身,“我們去軍部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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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個驚喜給你。”
“是什麼?”褚飛擡起頭,眼睛亮亮地說:“是不是巧克力?”
“怎麼隻知道吃”賀明風哭笑不得,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盒子遞給褚飛,褚飛打開一看,裡面一枚光華閃耀的二等功勳章!
“呀!”他珍惜地摸着那麼勳章,激動之情溢于言表,顫聲道:“真的批下來了!”
“高興吧?”賀明風笑着說:“我去幫你拿藥,一會兒我推你下樓走走,吹吹風、曬曬太陽。”
他向醫生詢問了一番褚飛的狀況,提着一大袋藥返回病房,正要推門而入,卻透過沒關緊的門縫看到褚飛緊緊攥着那枚勳章、正在悄悄落淚。
賀明風心裡極不是滋味,褚飛總是表現得樂觀開朗,其實他比誰都害怕再也站不起來。這些天,賀明風眼見着他拼命複健、卻進展寥寥,在一次次的摔倒後倔強地又站起來,像燒不盡的青草一般永遠都不肯服輸,既是佩服又是愧疚。
他站在門外站了許久,等到褚飛的情緒平穩下來,這才裝作無事地走進病房。他推着傻笑的褚飛走到花園裡,在燦爛的陽光下,他聽見褚飛突然問道:“明風,那天出事前,你要和我說什麼?”
“沒什麼。”
“什麼呀别想混過去!我都聽見了,你說,其實你很喜歡”他俏皮地眨着眼睛回過頭,雙手緊握、故作輕松地問:“你很喜歡誰?你是不是想說,其實你很喜歡我!”
賀明風喉頭發哽,褚飛坐在輪椅上小心翼翼又滿懷期待地看着他,他知道,這是褚飛又一次強裝樂觀的試探。在他們三個人中,其實一無所有的褚飛反而是最勇敢直接的,他敢賭上自己的一切、也敢去争去搶去一次又一次地索要答案。
是欺騙,還是傷害?左右兩難,全都是錯!從一開始,賀明風以上對下的姿态放任褚飛的幻想、享受他的崇拜時,就已經種下錯誤的根苗,之後陰差陽錯地任其發展,更是大錯特錯!到了現在,褚飛為了他坐在輪椅上,他已經錯失了所有開口的機會。賀明風怎麼能說不是?他怎麼能說真話,狠心讓褚飛在身體重傷時,在感情上再遭重創?
他隻有咽下所有的隐情,一字一字艱難地說:“是的,其實我很喜歡你。”
第28章真假太難明
沈涼月下車走進醫院,他無意間瞥見垃圾箱中伸出的花枝,目之所見俨然是白玫瑰的墳場。燙金卡片掉落在地上,被來來往往的人踩出黑黢黢的鞋印,沈涼月腳下一頓,快步低頭走過,那些被抛棄的玫瑰,仿佛就是他自己。
沈涼月站在vip等候室的窗邊,樓下的花園裡分明有許多人,可他一眼就看見了褚飛和賀明風。兩個人有說有笑、神色親密,褚飛指手畫腳地說着什麼,說到激動處,腿上蓋着的毛毯滑了下去,賀明風馬上體貼地為他拉起毯子,褚飛直直地望着他,眼睛裡的愛意幾乎都要滿溢出來。
“先幫我請賀少将上來,我有急事。”沈涼月低低地說,他已沒有心情先去做各項檢查,賀明風的答案才是一直困擾他的心病,這個病竈不除、一切就都别想好!
“涼月來了?我這就過去。”賀明風把褚飛交給護工,沈涼月的身體是不是還沒好?難道又不舒服了?他急匆匆地向樓上走去,與花園裡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擦身而過,恍惚間聽見一聲似是而非的冷笑。
vip等待室裡隻有沈涼月一個人,他背對着門筆直地站在窗邊,聽見開門聲也沒有回頭。
“涼月,你怎麼來了?”賀明風掩上門,“你身體如何,好些了嗎?看病的話,為什麼不去皇家醫學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話乍一聽來,似乎是在埋怨沈涼月生湊過來礙眼。沈涼月倏然轉過身,他臉上雖略帶蒼白的病容,但是美麗的銀發梳得一絲不亂,依然有種不可逼視的照人風采。他看了賀明風半晌,才答道:“我沒有生病,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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