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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你喜歡什麼？&rdo;我問。我知道這個問句很白癡，這一次不僅大幫笑了，一屋子的人都笑了。他們看上去那麼快活，不知道這麼多大男人一起刁難一個小女孩，有何快樂可言？大幫說：&ldo;我喜歡拍照，還喜歡喝酒。你要是願意陪我，我會更喜歡。&rdo;我大着膽子說：&ldo;那我是不是可以選一樣？&rdo;大幫饒有興趣地說：&ldo;你可以選，不過你選錯了，就該我選了。&rdo;我說：&ldo;我選喝酒。&rdo;&ldo;兩百塊的酒嗎？&rdo;大幫問。我掏出了我的兩百塊。沒過多久，三個墨綠色的酒瓶就這樣端到我面前。&ldo;你選一瓶喝。不過，每瓶的出價不一樣。&rdo;他指着中間一瓶說：&ldo;喝這個，你可以走。&rdo;又指着右邊一瓶說：&ldo;喝這個，她可以走。&rdo;最後，他指着左邊一瓶說：&ldo;這個，交底片。&rdo;說罷，他把數碼相機的電池盒打開，一張sd卡跟着彈出，他在我面前晃了晃，放在了茶幾上。&ldo;妹妹，現在棄權來得及。&rdo;大幫抓了一把花生米撒進嘴裡，一邊嚼，一邊含糊其詞地說。棄權？目前為止，我參加了所有大大小小我所在的學校組織的任何學業比賽，還從未棄權過。我明白，今天不是顔舒舒被擡出去就是我和她一起被擡出去，反正從出校門那刻起，我就做好了躺着回去的心理準備。我從包廂的窗戶望了望窗外的霓虹燈，又望了望趴在沙發上不省人事的顔舒舒，先拿起右邊的一瓶酒，拔掉了瓶蓋。我先抿了一口，有些苦，但這點苦味不算什麼，跟我小時候病得快死時奶奶灌我的藏藥相比，要好喝多了。如此一想，我恢複了些許勇氣，把酒瓶拿到離嘴巴稍許遠一些的位置，開始灌。我想象自己是一個巨大的油瓶，腦海中不斷回憶漏鬥灌油的情景。沒想到這樣果然好受些，不知不覺中，我已經不能感覺到液體不斷鑽進我的喉嚨裡。我晃了晃手中的瓶子，空了。我看了看面前的大幫，他仍然在緩慢地咀嚼那把花生米。顔舒舒，仍然趴着像隻睡着的大貓。而且，我好像沒有死。我就這樣又舉起了左邊那瓶、右邊那瓶。一切都像在做夢，我像忘了我自己。我隻是在腦子裡不斷播放漏鬥灌油的畫面，不知不覺就把所有的酒喝得一幹二淨。或許，我真的得到了她的遺傳，酒精對我起不了任何作用？甚至喝完最後一瓶之後，我更加清醒了‐‐因為害怕大幫反悔，我飛快地拿起桌上的sd卡，放進了自己的嘴巴裡。然後，在一大幫人驚訝的眼神中，我繞過茶幾，一手拖起沙發上的顔舒舒，一手順便替她提着她的裙子準備離開。大幫說話算話，果然沒有再難為我們。但是，他也并沒有俠義心腸到派人送我們離開。他隻是帶頭鼓掌，贊歎地說：&ldo;女中豪傑！天中的女人，一個比一個牛叉！&rdo;可是這句話還沒來得及落地，顔舒舒已經不争氣地重重摔到了地上。我的胳膊差點被拎折了。大幫他們一幫人非常開心，好像心中暗暗詛咒的終于成為現實一樣。正當我費着九牛二虎之力把顔舒舒像拖把一樣拖到門邊的時候，我眼前的門被某個人用力地撞開了。我看到了肖哲！我不得不懷疑我有點醉‐‐當我看到他手裡拿着一個類似棒球棒的東西，悶着頭沖撞到一個人身上，又被彈回去，踉跄了好幾步才站穩的時候。我想喊他，可是我嘴裡含着那張卡，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吸引他的注意。終于他回過頭看到我，舉着棒子，興沖沖地跑出來，扶着我的胳膊，說：&ldo;你沒事吧，她怎麼了？&rdo;我搖搖頭，無心欣賞他的滑稽造型。我的胳膊越來越乏力，顔舒舒幾乎要整個人趴在地闆上。直到肖哲過去搭了一把手，她才稍許正了正身子。我們倆架着顔舒舒走出來，肖哲的情緒仍然不穩定：&ldo;馬卓，你真的沒受傷？他們把你們怎麼樣了？要不要報警？&rdo;我把sd卡從嘴裡吐出來，小心地收在口袋裡，這才回答他：&ldo;沒事，我們趕緊走吧。&rdo;他點點頭，然後看到了顔舒舒的超短裙，驚訝道：&ldo;啊呀，她沒穿校服？&rdo;隻有肖哲同學這個時候才有這樣的冷幽默，他繼續說：&ldo;真的沒事嗎，你們都沒事嗎？要不要報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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