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她正和瑞福整理手上最後一批公文,杭嬷嬷來訪,拿出一張人像線稿請她辨認。
畫中人物是一位長挑秀麗,高髻如雲的女子,柳竹秋瞅着眉眼有些像自己,猜測作畫者是蕭其臻,含笑探問:“杭嬷嬷,這是誰畫的?”
杭嬷嬷知她已猜着了,直言不諱道:“前些天我家大人整日神思恍惚,茶飯不思,一日夜間在書房悶了一宿,早起我進去打掃,看到這幅畫。孝廉可認得畫中人是誰家女子?”
柳竹秋搖頭:“恕小生眼拙認不出來,媽媽何不直接去問蕭大人?”
杭嬷嬷本就下垂的腮幫像被幾十斤的秤砣掉住,垮得更厲害了。
“問過了,他死活不說。溫孝廉有所不知,我家老夫人早發覺他不對勁了,懷疑他心裡有了人,卻一直試不出來。我家大人三代單傳,家裡都指着他開枝散葉呢,可他一晃眼都三十出頭了,連家都未成。老夫人為此整日着急上火,這次命我來摸他的底,若那女子是良家出身,不拘貧富她都願意納為兒媳。可他老是遮遮掩掩,不肯承認,這不越發顯得此女身份可疑麼?萬一鬧出尴尬事,我們蕭家可丢不起這個人。”
柳竹秋曬曬聽着,明白蕭其臻的家人懷疑他被不正經的女人勾上了,想到她這兒來找線索。
杭嬷嬷不跟這浪蕩子客氣,鋪墊完畢便進行逼問:“溫孝廉,我家大人平日往來最多的除了柳家的三少爺,就是您了。來保定後又同您朝夕相處,他日常跟哪些人接觸,去過哪些地方您想必最清楚。若知道什麼請千萬告訴我,做朋友的不為着朋友好,那可不地道。”
柳竹秋料想在蕭家人眼裡,她和柳堯章都屬于狐朋狗友,摸着良心想真挺愧對蕭其臻,現下唯有裝傻笑哄:“媽媽見諒,這些我真不清楚,關于蕭大人的私事想必柳三爺知道的更多,您何不去問他?”
杭嬷嬷疑她推诿,冷笑:“這個回頭我們老夫人會看着辦的,孝廉既和我家大人交好,還請多勸勸他。您看您有妻有妾,美滿如意,見好朋友打光棍心裡也不落忍吧。”
瑞福氣她過于刻薄,在一旁強忍怒氣,等人走了紅着臉怒怼:“這婆子好沒道理,聽她的口氣,好像是先生害蕭大人打光棍的。”
柳竹秋勸他算了,還一點不怨杭嬷嬷無禮。她是沒主動霸占蕭其臻的心,但他無心婚娶可不正是為着她麼?
第九十八章
柳竹秋考慮是否跟蕭其臻開誠布公地談一談,思前想後都覺得這麼做太傷他的自尊。要讓他死心,最好減少非必要的接觸,并且暴露一些讓男人不能容忍的“缺陷”,比如好色。
這條在保定無法實施,得等日後再做計較。
她提前向蕭其臻辭行,帶着瑞福返回京城。
蔣少芬這些天和春梨住在柳堯章家,聽說小姐回來了,忙過來接應。
柳竹秋出獄的第三天便趕去保定,沒顧上去找蔣媽,隻托白秀英捎了些話給她。
相見時發現她的右臉有一塊拇指大的燒傷,雙手也纏着紗布。想起那天張魯生說錦衣衛衙門停屍房着火時,全靠一黑衣人自火場中搶出了冉大奶奶的屍體,她知道那是蔣少芬,卻沒想到她為此負傷。
心疼地捧着她的雙手責怪:“蔣媽,你受傷了也不早點告訴我。”
“告訴你傷就能好得快些嗎?隻起了幾個水泡,已經沒事了。”
蔣少芬拆開紗布讓她看已結疤的傷痕,以寬其心,又說:“我已照你之前吩咐的在城外尋了塊荒地,将那冉氏安葬了。你現在該說說為何要厚待那惡婦了吧?”
柳竹秋不無感慨地解釋:“我在霸州知州衙門看了仵作交上來的驗屍報告,冉大奶奶身上的傷口比高勇多十幾倍,還都集中在背部,分明是被黃國紀虐殺的。推測她當時是為掩護高勇才會造成那樣的傷勢。這女人兇悍惡毒,對情人卻忠貞勇毅,這點還是很值得敬佩的,也難怪高勇會那樣寵她。我想大部分男人都會愛上願意豁出性命去保護他們的女人吧。”
她本想将冉大奶奶和高勇合葬,奈何高勇的屍首已随火災化為灰燼,沒能讓他們同穴相依還挺遺憾的。
蔣少芬笑道:“太子不就是為這個才愛上你的嗎?我聽春梨說,你倆已經成就好事了。”
柳竹秋臉刷然通紅,瞪着在院子裡洗衣服的春梨,低聲嗔怪:“這死丫頭,就會揭我的短。”
蔣少芬抿嘴戲谑:“她很擔心,怕你将來進宮做妃嫔,她也隻能跟去做太監的老婆。”
柳竹秋噗嗤道:“别說我不會進宮,就是真有一天自身難保了也會先把你們安頓好。”
蔣少芬立馬闆起臉:“别說不吉利的話,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就不會讓你落到那一步。可你也得始終清醒,别中了太子的美人計。男人騙女人從不帶手軟,不多留點神,小命都會被他們算計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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