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黑衣人在地上滾來滾去地躲閃。
“饒他一命!”婉兒見狀忙沖上前攔住楊嘉本。
“他可是要殺你的人?”楊嘉本不解。
“殺我的人是暗箭,不是他這把明劍。”婉兒說。
“說,是誰派你來的?”楊嘉本用劍逼着問。
“你休想我告訴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蒙面黑衣人淡淡回道。
“你走吧。”婉兒說。
“不能放他走!”楊嘉本喝道。
“快走!”婉兒更大聲喝道,并一把抱住楊嘉本不讓他追。
說時遲那時快,蒙面黑衣人噌一下從地上躍起,又以閃電般的迅速消失于夜空。
“婉兒,為何救他?”楊嘉本埋怨道。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婉兒說。
“可他是歹人!”楊嘉本氣惱道。
“他若真心殺我不等表叔來救我。”婉兒溫和道。
“也是。不過會是誰要殺你呢?不會是太後吧?”須臾楊嘉本問道。
“肯定不是,太後要殺我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何必大費周章。”婉兒說。
“那就怪了,誰這麼恨婉兒呢?”楊嘉本想不明白。
“也許是毛賊,碰巧而已。”婉兒不想說破殺她的人是武承嗣。
“就說是毛賊,被你打跑了。”婉兒見禦林軍趕來便悄聲叮囑楊嘉本。
“知道了。”楊嘉本雖然很不情願這麼說,但還是按照婉兒叮囑的支走了禦林軍。
“明天若太後問起呢?”楊嘉本再問。
“不管誰問,隻說是毛賊。”婉兒說。
楊嘉本納悶,他哪裡知道婉兒的心思。
有些事情看破不能說破。武承嗣是武則天的侄子,即使查出來又能怎樣?再者,婉兒懷疑蒙面黑衣人十有八九是李賢過命的兄弟秦山劍俠。曾經聽李賢說起過他,劍術了得,一身輕功,來去無蹤,時常進宮與李賢切磋劍技。這事若讓武則天知道了,她定會全力追捕他。
“對了,有程務挺方面的消息嗎?”禦林軍走後婉兒問。
“婉兒,你都自身難保了還管他人瓦上霜!”楊嘉本責怪道。
“程務挺不是瓦上霜,他是屋脊棟梁啊。”婉兒歎着氣。
“不和你說,我去生火,不然這一夜凍都凍死你,看你還怎麼管天管地!”楊嘉本一肚子的埋怨。
“表叔不懂婉兒不怪你。先帝天皇臨終托付婉兒要好好輔佐廢帝廬陵王,可婉兒無能啊,将來我是無顔到那邊見先帝天皇的,我死後就葬到爺爺的家鄉陝州去,在那兒尋得一抔黃土安身吧。”婉兒傷感道。
“瞧你,一會又多愁善感了,才二十春秋,還是花季年齡怎麼就說起死的事來。”
楊嘉本生起了一堆火,屋子裡立刻亮堂暖和起來。
他找了塊平穩的木料讓婉兒坐下,自己又尋了一根木頭坐下。
“還沒吃晚飯吧?”楊嘉本坐下後問。
“我不餓。”婉兒說,
“餓也沒轍了,餅給打丢了,是太後賞賜的我沒舍得吃。這宮裡頭,個個都是狗眼看人低,我就知道那些太監一準不給婉兒送飯的。”楊嘉本說着撥了一下火,又添了兩根柴。
“不還有表叔嗎!這漫漫寒夜有表叔足矣!”婉兒說着肚子不禁滾過幾聲雷響。
楊嘉本加柴的手停在空中,他遲疑片刻,接着添上,而後站起。
“我去找找,興許能找着。”楊嘉本起身打着火把去雪地找丢失的酥餅。
卻不曾想與溪兒撞了個滿懷。溪兒啊的一聲被撞得沒飛出去,幸虧楊嘉本一把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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