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逐漸被大地擁入懷抱,屬于夜幕的色澤正将天際緩慢浸染,隔着晚霞映照出的绯紅天光被零碎雲層分割,隻餘些許斑駁微弱的光斑灑落在這片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嘎吱作響的鐵門再次被推開,來者邁開修長的雙腿,在這片紅白交錯的鋼鐵中穿梭。他重複前者的路線,伴随着腳步的回響,逐步踏上東京鐵塔最頂層不對外開放的平台。
津島修治的瞳孔恢複了本應有的模樣,不再允許任何光輝落入,令人心醉神迷的鸢色之下,從未散去的濃霧愈發深邃。
屬于他這年紀特有的青澀感褪去,僅僅是置換了套衣物,氣質方面卻是天差地别。
中年男人靜默矗立在平台角落,即便有人自他面前經過也沒有任何反應。他的眼神一片空洞,猶如失去操控便不會自主行動的人偶,在完成“神”所下達的任務之後,便一直等待着下一步指令。
津島修治沒将注意力分給男人分毫,哪怕他就是前不久開槍狙擊自己的兇手也無法得到特殊對待。
他的腳步停駐,與背對自己的青年間隔不足五米,注視着臉上挂着莫測笑容的俄羅斯人轉過身來。
目光交彙。
“魔人,費奧多爾。”津島修治雙唇輕啟,神色複雜地低語着對方的真實姓名。
虛僞的假象随着這一聲呼喚徹底撕破,過去半個多月曾有的溫存,不過是将謊言與算計包裹住的薄膜。舔舐完外層味道甘美的糖衣後,剩下的隻有苦澀不堪的内核。
曾經對他百般寵愛的青年眉眼間溫柔不再,費奧多爾輕阖雙眼,并不意外‘愛人’的冷言冷語。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也不知是針對面前的港黑首領,還是針對沉迷在角色扮演中的自己。
“終于不打算裝了嗎,太宰君。”
津島修治抿起嘴,呼吸微微一滞,言語清冷道:“無聊的情人遊戲也該玩夠了。”
那一瞬間似是有什麼不堪回首的畫面從記憶宮殿深處湧出。露骨的愛意背後是對準彼此的刀尖,糜爛果實的汁液交織,将假意置身于光明之下的彼此侵蝕。
腐爛到令人作嘔。
“呵呵……”
費奧多爾輕笑着,對于‘愛人’在想些什麼心知肚明。他并未挪開視線,随意吩咐道:“已經可以了,這種時候我不希望外人打擾。”
中年男人聞言機械性地鞠了一躬,步伐沒有任何遲疑,徑直翻越最後一層護欄,在重力的拉扯下瞬間消失在兩人的視野中。
這種高度絕無任何存活的可能。
拜管理員号的數值所賜,骨血與堅硬水泥地面撞擊後支離破碎的聲音,圍觀群衆的高昂尖叫聲,即便有着數百米距離之隔,兩人依舊能聽得一清二楚。
落到導演手中的工具人從來沒有什麼好結局。
津島修治眯起眼,并未因一條生命在自己眼前逝去有什麼波動。他餘光瞥見那人墜落的方向,在夕陽照耀下鍍了一層薄紗般光澤的睫毛忽閃着,“井原敬二,對于自己的手下真是毫不留情啊費奧多爾君。”
“他已經完成了任務,作為獎勵,賜予他救贖不是理所因當的事嗎?”費奧多爾微側着身回答道。
能将死亡稱作救贖的人,本就與這世界格格不入。
“……任務?”
津島修治瞬間理清前因後果,對于自己身份徹底暴露一事并不意外,隻是輕聲歎氣道:“警察廳的防禦系統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麼容易攻破。”
“太宰君真讓我吃驚呢。”
費奧多爾自平台邊緣返回,長靴落在镂空鐵網鑄造的平面上,發出兩聲清脆回響,“從頭到腳,構成您的每一個部分都是謊言。”
他緩步走到津島修治面前,相似的身形能讓他們以平等的高度對視。兩雙猶如黑洞般能将靈魂吞噬的眼眸相望,除了彼此的倒影,内裡空無一物。
“還是說我應該稱呼您為……大庭君?”他勾起嘴角,笑容意味不明。
如果說前期井原敬二所引發的騷亂隻是魔人對他的試探,那麼他入侵警察廳的行為毫無疑問是個訊号。大庭葉藏的檔案入手,昭示着費奧多爾已經将他真實的過往全盤掌握。
魔人,是這世界上除了太宰治本人以外,第三位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還能活着的人。餘下兩人一位昏迷不醒,一位并未被告知事件全貌,對此一知半解,且多年未跟大庭葉藏聯系過。
當然以上皆是劇本設定。
“從Mimic事件開始,你在他們盜走的軍火上做了手腳。”津島修治眨着眼,掩蓋聽到這一熟悉稱呼而産生的輕微感情波動,“普通子彈無法對我造成傷害,但是針對我們這類人的特質子彈卻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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