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吉顼如此識趣,何大臉色方轉好看了些,狠狠地瞪了那阻攔他的衙役一眼,從鼻孔裡噴出一個冷哼:“學着點!”
吉顼将何大請入衙内後宅,何大一落座便嗷嗷叫,直嚷嚷着要吉顼給他請郎中,吉顼見他滿身傷,一看便是被人暴打所緻,想必又幹了什麼腌臜事被教訓。
然何大身上尚有虛實待探清,還需虛以委蛇一番。若被他發現此人不過虛張聲勢,那他倒不介意将他另一隻手也廢了。
吉顼掩去眸中鄙夷之色,吩咐底下人去請郎中,仍舊擺出一副恭敬的姿态,假意開場道:“不知這位尊長如何稱呼?何方人士?”
何大喝了茶,加了一堆香料的茶湯刺到他口腔裡的傷處,疼得他龇牙咧嘴,囫囵答道:“俺叫何大,南宮縣來的。”
“敢問找兩位大人有何要事,不妨先知會小子,免得耽誤大事。”
何大見冀州的長官不在,心想反正他不過是要州衙出錢出力送他上京,有能做主的人就行,也不一定要見刺史長史什麼的。
“俺要上京告密,你們派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爺進京,等爺當上将軍,自然少不了你小子地好處。”
吉顼聞言劍眉一跳,假意好奇道:“不知尊長欲告誰啊?”
何大聞言把臉一闆:“你小子打聽這麼多做什麼,想搶俺滴功勞?俺可是提前打聽清楚了,各處州縣都不能問告密人要告啥事的,還要好吃好喝給俺們送去京裡。”
吉顼呵呵一笑:“小子怎會想搶您的功勞呢。既然尊長不願意說,那小子不問便是。等大夫看過之後,尊長便在府裡好好養傷,等兩位大人回府。那小子身上還有事,今晚小子備下好酒好菜,還望尊長賞臉。”
何大這才撇撇嘴,不等吉顼說完,他便穿着鞋直接往塌上一趟,許是碰到哪出傷口,又是一頓嗷嗷叫。
吉顼一踏出門檻,眸中厲色一閃,登時換上一副狠戾的面容,喊來觀言,吩咐道:“你立刻快馬去南宮縣,将此人何作奸犯科的底細譽寫一份回來,還有打聽一下他最近有何異動,接觸過什麼人,尤其是他以前的妻女境況如何,速去速回。”
觀言領命出府,吉顼又吩咐父親給他的貼身侍衛張大亮道:“把此人看好,寸步不離,别讓他走出此門,送走郎中後,别再讓其他人接觸他。”
他平生最恨這些酷吏,他們生性殘忍,殘害忠良、擾亂朝政、無惡不作,乃當朝最大蠹蟲。此次若不查清楚便任由這何大進京,很可能又是一樁誣告,不知又要有哪個忠直之臣要命喪其手,又有哪戶人家要破門絕戶。
很可能,從此,朝中又多一名讓人聞之色變的酷吏!
他怎能容許這種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還護送這種人進京。
月上梢頭,冀州府衙後宅笙歌漫漫,吉顼讓人從青樓叫來兩名美豔歌妓,為何大彈琴唱曲。
何大何曾體驗過如此陣仗,登時飄飄欲仙,歌妓莺聲燕語頻頻勸酒,不多時,他便已醉入九天仙境,與吉顼稱兄道弟起來。
“小兄弟你好樣的,懂事!等爺當了将軍,就跟咱們皇上說說你的好話,讓皇上也給你個官當當……”
吉顼嫌惡地撥開何大放在他肩膀的手,拍了拍手,擺手揮退閑雜人等,而後便對醉醺醺的何大笑道:“看你這麼有信心,不若讓我來猜猜你欲告何事?”
何大哈哈大笑,指着吉顼鼻子大着舌頭道:“好,好,那你就猜猜、猜猜…叫爺來看看你小子猜得對不對…”
吉顼一勾唇,靠到何大耳邊輕聲道:“是謀逆吧?”
何大沒想到對方一猜即中,吓得身子一彈,酒都醒了大半,他瞪大眼睛,指着吉顼的手指忍不住直抖,顫聲道:“你……你…如何知道?”
吉顼嘿嘿一笑,眸中寒意愈盛:“我還知道,你要告的是崔縣丞。”
根據觀言查到的消息,這人這幾年經常騷擾他前妻,可他前妻一直躲縣丞府裡,叫他無從下手,而據和何大相熟的那些地痞無賴所言,何大經常酒後辱罵崔縣丞,對崔敬一家懷恨在心。而何大和崔家的恩怨,吉顼更是親眼目睹了前因後果的,自然随便一猜便知道了。
何大這下酒全醒了,對方一直對他上京所告之密緊追不放,定有所圖,但他相信他知道的事情絕對不可能有其他人知曉,于是壯着膽子繼續嘴硬,喝道:“俺告的的确是崔敬那厮,既與你等無關,你們還有何擔心,你若再問下去,不怕俺去京城也順便告你們一狀。”
吉顼知此人欺軟怕硬,不過是隻紙紮的老虎,哪裡怕他,忽地一步上前,一把便扼住何大喉嚨,冷笑道:“你最好老實告訴我,崔敬他怎麼謀反了。你想上京告密,可據我所知,你這些年雞鳴狗盜,打家劫舍,聽說昨日還欠賭坊巨資,想來這些案子的苦主都喊來州衙告你一告的話,應該夠你在牢裡呆幾年了吧,等呆夠了,再讓人送你上京,就是不知,你能不能活到那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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