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琢和秋月去的時候,杜浩然正着一襲天青色長袍,坐在池塘邊的柳樹下,手裡拿着一本書,正看得聚精會神。因身材高大,斜躺在兩尺高的竹椅上,腿伸得老長。雖是一副懶洋洋的姿态,但那高大挺拔的身影,仍顯示出一種陽剛之氣,如一頭豹子,雖處于休憩狀态,仍讓人不由自主地想到那軀身體裡所蘊含的力量。
“公子,葉姑娘來了。”杜忘開口打破了院子裡的寂靜。
杜浩然轉頭一看,看到葉琢身着淺綠色長裙,正靜靜地站在路旁,朝他望過來。他忙坐直身體,放下書,指着他對面的椅子道:“坐。”
葉琢走過去,到他對面坐下,目光落到桌上的書頁上,發現卻是一本棋譜。待看清楚裡面的内容,頗有些訝然,伸手拿起書,翻了一翻封面,擡起頭來,眼眸晶亮:“想不到杜公子手上會有鬼道子的《棋語》。”
杜浩然心裡一動,凝視着她的眼:“葉姑娘看過這本書?”
葉琢點點頭:“雖不曾看過原作,但裡面的内容,家師憑記憶寫下來給我看過,所以能一眼認出。”
她雖有很多秘密,但在親近人面前,她不願意去掩藏真實的自己,那樣太累。她其實是個懶人。能不費心機,就不願意費心機。
當然,合理的解釋總是要給一個的。對方信與不信,就不是她的事了。
杜浩然靜靜地看她一眼,然後展顔一笑,道:“看來令師不是凡人。”伸出手來,親自給葉琢斟了一杯茶。
這本《棋語》,并未在市面上流傳,而是被收藏在了皇家的書庫裡,一般人根本不能看到。
葉琢笑了笑。沒有作聲。杜浩然這态度,便是表明他沒有追問下去的意思,她自然不會多事再去畫蛇添足的解釋。
果然。杜浩然轉換了話題:“我今天叫你來,是想問你一件事。”
“你說。”葉琢放下棋譜,坐正了身體。
杜浩然直視着她的眼睛:“你是否有異能,能感受得到原石裡的玉料?”
“什麼?”葉琢大吃一驚,瞪大着眼睛看着杜浩然。滿眼的震驚。
她這個秘密,或許秋月能猜到一點,當然,謝家人也曾懷疑過。但除此之外沒人知道,便是葉予期和關氏都不曾知曉。杜浩然,他是怎麼知道的?
不過她很快就想到了那一次。她跟楊建修算計嚴慶春和龔志民時,杜浩然就在場,而且曾幫過她。
杜浩然像是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似的。點點頭道:“你猜的沒錯,正是你在聶家樓賭石的那一次,我看出來的。”
葉琢深吸一口氣,眨了眨眼睛,然後看着杜浩然。點頭道:“确實如此。我把手放到原石上,如果裡面有玉料。我便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越強烈,裡面的玉料價值就越大。”
既然隐藏不了,那就承認好了。她相信,杜浩然是不會害她的。
杜浩然聽了這話,沒有說話,隻是深深地凝視着她,久久移不開眼睛。
這世上,有一種人,與她相處時,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舉動,她腦子的每一句思想,每一份信念,都是那麼的合你的心意,直直撞進你心,就像你們倆是同時被打造最後被分成兩塊的信鑒,兩兩相對,就會嚴絲合縫地無比契合。
對面坐着的這個人,便是如此。
剛才來的如是别人,定然會先站在那處行禮寒喧,然後坐下贊上兩句“杜公子好雅興”之類的話,對這本《棋語》或是視而不見,或是知之不深,就算知道也會百般掩飾;待他問到賭石異能時,就算對他百般信任,都有可能會有一絲的猶豫,然後百般否認。全然做不到像葉琢這般坦蕩蕩沒有半點隐藏,利索幹脆,懇切真誠。這一份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坦然,是對他無比的親近與信任,暖暖地撞擊着他的心,激起他心中的波瀾。
以前相對而坐,談話時也曾這麼互相直視,然而杜浩然的目光沒有哪一次像這次這般,這樣的深摯飽含着無限的感情。饒是葉琢落落大方,也被他看得微紅了臉,不自在的轉過臉去,欣賞那叢鐵線蓮。
杜浩然緩緩收回目光,閉了閉眼睛,面上的表情痛苦而糾結。他猛地站起身來,道了一聲:“你先坐坐。”便大步朝外面走去。
葉琢的姿态并未因杜浩然的起身而有任何改變。她仍持續着剛才的動作,伸出手去,摘了一朵花,隻是動作極為舒緩。摘過之後,她并沒有将花拿到眼前聞一聞欣賞一下,而是放到了桌上,目光落到那本《棋語》上,面色忡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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