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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頁(第1頁)

中儲行内部也是銀根奇緊,本來就不多的一些外彙儲備,存放、管理、運用,還都得經過日方顧問室的批準,完全遵循鶴原的決定。

也正是因為這些外彙科的公事,虹口“小東京”一日遊之後,鐘欣愉又在行裡見過鶴原幾次。

雖沒有名正言順的科長頭銜,鶴原對她倒是很客氣的,各科開會總有她一個,後來去華界參觀造币廠,又請她做向導,一并邀了林翼。

這回參觀,是因為行裡行銷科想出來的一個主意——認為時下日占區内舊法币輔币緊缺,中儲券主币推不動,卻可從輔币入手。民衆日常買東西總需要找零,既然沒有舊币,那隻好用新币,如此多少可以把一部分中儲券推到市場上。

想法有其道理,但行裡上下都很清楚。戰争時期,金屬是緊缺資源,要日本人同意造币,根本不可能,到頭來還是得增印紙質的輔币券。

鐘欣愉心裡也很清楚,鶴原這一回意不在此,明裡請的是她,實際上卻還是沖着林翼來的。

印鈔機開動起來,自然得有個地方,造币廠也許就是備選之一。

那座工廠坐落在公共租界以西,蘇州河的北岸,還是1920年“廢兩改元,統一國币”的時候由北洋政府籌辦的。1933年開鑄銀本位币壹圓,1936年改鑄法币輔币,廿分、拾分、伍分鎳币以及壹分、半分銅币,也都是在那裡。

因為針對銀行界的暗殺極多,鶴原出行,自然有特别警衛,除去日本憲兵隊的人,還有滬西警察署的馬四寶,也親自出馬,坐在一輛納什車内,候在工廠外面。

進去一看,那位森山先生果然也在,遠遠對他們緻意,身型削瘦,穿亞麻襯衫,淺色法蘭絨西裝,顯得文雅閑适,不似尋常日本人那樣刻闆。

四人一同在廠裡漫步,鑄造早已經停止,機器也都在西遷的時候搬走了。留下的隻有一座頗為宏偉的建築,鑄币車間,地下金庫,全都空闊寂靜,像是文明的遺迹。

林翼和森山在前面,邊走邊聊。

鐘欣愉落後兩步,不禁想到歐師傅那邊針對森山的調查,結果一無所獲。

如果說有什麼特别之處,那就是1938年以前,這個人從來沒有在中國留下任何痕迹,比如主要口岸的出入境記錄,或者商業上的活動。但他卻又說着一口無可挑剔的漢語。

這一回,談話更加深入。她聽過他們聊到書畫,而後又聊到紙。直到此刻,在說鈔票。

底紋,團花,浮雕、暗記。

機器的精度,套印和疊加的工序。

……

鶴原在旁邊對鐘欣愉解釋:“森山君是個中的專家。”

鐘欣愉點頭,心裡知道這就是要挑明了,因為中儲券根本不需要什麼印鈔專家。

出了名印制粗劣的鈔票,流通不過兩個月,市面上能夠看見的票面都已經起了毛,折痕處甚至出現缺損。且紙張薄軟,用手指彈,幾乎沒有響聲,在外面人稱“陰冥紙”。

果然,鶴原緊接着便道:“我們正在尋找更多這方面的專家,雕刻,造紙,編碼。但森山君說,林先生是其中最有價值的一個。”

林翼笑起來,兩手插在口袋裡,回過身來問:“這話怎麼講我隻是一個做舞場生意的人,你要我把錢花出去倒是不難,但是印出來……”

“因為這個。”回答他的卻是森山,從西裝内袋裡抽出一張折起來的紙,在手中展開。

車間空曠,陽光穿透高處的玻璃窗照進來,也照亮了那張紙。那是一張五美元的紙鈔,陳舊了,邊緣略略污損,但還是能看出上面細密精緻的線條,編織出數字,花紋,以及林肯的頭像。

短暫的一瞬,鐘欣愉與林翼對視,又很快移開了目光。

“是許先生那裡來的吧”林翼問。

鶴原和森山都沒否認。

他于是低頭,像是想要一笑了之,說:“年輕時候不知道天高地厚,我隻當這件事已經過去了……”

“紙不對,油墨不對,機器也不對,”森山卻好像根本沒聽到他在說什麼,又或者無論他說的是什麼都無所謂,隻是看着手中的紙鈔,薄薄的唇邊帶着笑,竟似是在欣賞,“但你還是做到了這一步,美元從1862年起一直是綠背,就是因為這種顔色是不容易調出來的。”

鶴原跟着道:“既然是森山君說的,一定不會有錯。這是他的天賦,看到一種顔色,立刻就能知道它的色相、明度和純度。”

也正是這句話,令鐘欣愉震動。

所幸林翼已經不露痕迹地走到她身邊,握住了她的手,直到他們離開造币廠都不曾放開過。

第86章太平碼頭

走出造币廠大樓,四人道别,各自坐進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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