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朝着孟冬行了禮,一甩馬鞭,駕着馬車朝着王府的方向而去,孟冬怔怔地站在原地,一直看着馬車從自己視野裡消失,還沒能完全回過神來。
在孟冬眼裡,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已經是他先前不敢奢求的。安逸自在,随心所欲,随遇而安,更重要的是,有一個人,給予他從未得到過的愛意。直到現在他才發現,晏弘帶給他的遠比他想象的要多的多。
晏弘不僅僅給了他單純的,僅存在于他們二人之間的愛,還讓他原本空虛單調孤寂的生活變得大不相同。他居然也算是有了朋友,盡管他并不能與他們并肩而戰,卻也能在守城的時候推心置腹的交談。
晏弘還給了他一個家。
先前他一直以為,白老夫人那樣豁達通透的性格,已經是自己的福分,他對晏弘母子二人的關系充滿了豔羨,卻從未奢求更多。在他看來,白老夫人能夠默許他的存在,允許他與晏弘的關系,便已經知足。卻沒料到,她居然還願意給他更多。
孟冬七歲以後就再也沒有娘了——盡管他跟蘇璧這十三年來一直是母子關系,盡管最開始的時候,他曾經誤以為蘇璧對他也有一個母親的關愛。但後來,他慢慢發現那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沒有哪個母親連自己兒子都不願見上一面,也沒有哪個母親會将那樣的仇恨加諸于一個七八歲的孩童身上。
那時候孟冬便逐漸認清了這一事實,自己天生福薄命苦,是不配享受母親的疼愛的。
卻沒曾想到,十餘年後,他曾經失去的,以另一種方式又回到自己身邊。
孟冬回過神來,朝着身後的城門望去,他突然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晏弘了。
他這麼想着,也這麼去做了。
因為戰事已經結束,城門敞着方便打掃殘局,也方便運送傷員,孟冬四下裡瞧了瞧,看見了城門口拴着的一匹白馬,便徑直走了過去。那馬兒看見有生人靠近,不滿地打了個響鼻,若換了平日,孟冬也許會心生退意。但今日他卻因為心口積壓的情緒多了些莫名其妙的勇氣。
山與三夕
他伸手拍了拍馬頭,一手拉過缰繩,動作利落的翻身上馬,掉轉馬頭徑直朝着戰場中央沖了過去。
孟冬本就不擅馬術,動作十分生疏,隻能牢牢握緊缰繩來掩飾心間的恐懼。他半伏在馬背上,聽着北風呼嘯而過,頭頂的兜帽也被北風吹掉,一雙耳朵在瞬間就好像失去了感覺一般,但孟冬渾不在意。他一直盯着不遠處的那個身影,一路沖了過去,直到可以完全看清楚那人的臉,才用力地勒緊了缰繩。
馬兒被勒的痛了,發出一聲嘶鳴,驚擾了原本蹲在地上正低着頭說話的晏弘。晏弘下意識地轉過頭,看見一道白色的身影從馬背上跳下,幾步就沖了過來,徑直撲進了晏弘的懷抱。
晏弘有短暫的錯愕,之後笑意在他臉上慢慢蕩漾開來,他輕輕地拍了拍孟冬的後背,覆在他耳邊輕聲道:“這才幾日未見,怎麼如此的迫不及待?”
孟冬用力地勒緊了晏弘的後背,整張臉都埋在晏弘頸間,完全不顧他身上厚重的盔甲上沾着多少的血污,在大雪之後又是如何的寒冷。他隻感覺到鼻息之間全是晏弘身上熟悉的味道,盡管還混雜着無法掩藏的血腥味道,但孟冬也不在意。
他終于看見了這個人,将這個人真真切切地抱在懷裡。
晏弘很少見到孟冬這副樣子,自然是十分受用的,任由孟冬緊緊地抱着自己,完全忘記了自己先前正在和什麼人說話。
良久之後,孟冬才完全平複下自己的情緒,放開了手臂,向後退了一步,看着晏弘面上熟悉的笑容,想起自己方才的樣子,臉頰微微紅了起來。他狀若無事一般摸了摸自己的臉,冷靜道:“我剛剛讓人把太夫人送回府裡了,她讓我帶話給你,說是會讓小廚房準備你愛吃的菜,等我們一起回去用晚膳。”
晏弘的手還搭在孟冬肩上,眉頭卻已經挑了起來:“這才過了多久,人怎麼瘦成了這樣?”
孟冬剛要回答,才發現這話不是說給自己的,他順着晏弘的目光向地上望去,才發現就在二人腳邊還躺着一個人影,這人的披風蓋在臉上,孟冬還是從盔甲認出了這人到底是誰,面上的笑意散了些許,有些緊張地看着晏弘:“徐将軍他……”
“打完仗脫了力,更重要的是,他從小在都城長大,更是一丁點雪都沒見過,難得看見這麼大一場雪,難以掩飾自己心底的喜悅,所以賴在這裡,死活不肯起來。”晏弘輕哼了一聲,“要不是還有軍務要問他,我早就去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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