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城的百姓聽說要審蘇将軍,也自發将府衙門口圍了個水洩不通,元滿一幹人等全作為證人留了下來,孟澄裕坐于主位,顧修謹坐于副位,驚堂木一拍,一句“帶人犯!”,這件來來回回折騰頗多的官司,終于要迎來了一個水落石出。
一身囚衣的蘇凜被官差押着上了公堂,一身囚衣也不見有損半分威嚴,對着孟澄裕跪下行禮,蘇凜雖然跪于堂上,可是腰闆挺直,神情毅然,絲毫不像受審的犯人,反而更像是他來審人的。
孟澄裕也不廢話,單刀直入:“罪臣蘇凜,兵部侍郎顧修謹狀告你通敵叛國,冒領軍功,欺君罔上,劫取镖銀,你可認罪?”
蘇凜冷哼一聲:“子虛烏有,老夫不認。”
“即如此,顧大人。”孟澄裕對顧修謹說:“即是您發現的,對于此案應是不會有比您更了解的了,接下來就交給您了。”
顧修謹剛想推辭就被孟澄裕堵了回去:“顧大人智比諸葛,不必謙虛,既然人證物證俱全,隻管放手去審就是了。”
顧修謹沒轍,隻能應承下來,喊了一聲:“帶人證。”
一個身着粗布衣裳,卻渾身是傷,連眼睛都瞎了一隻的男子就被帶了上來,這個男子腰背佝偻,剩下的一隻眼睛裡滿是滄桑,看着已近中年,想時間過些世面,也不見慌張,男子上來先見了禮,跪在堂下,顧修謹說:“馬三,你且看看堂上可有熟人。”
馬三聞言擡起頭上,看了一圈,直到看到跪在身旁的蘇凜,才知着他喊說:“就是他!大人!和我們打仗的,送人進去的就是這個人!”
蘇凜一臉迷茫的看着眼前這個人,實在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他,顧修謹卻讓馬三接着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詳細說說。”
馬三撲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控訴說:“回大人的話,小的是在六年前被抓去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的,那些人抓了許多人關着我們,每日每夜的要我們練功,說是要我們去打戰,小人原先以為自己是被抓了壯丁,後來披上了戰甲,上了戰場才發現不對,小人穿的,不是番邦蠻子的衣服嗎?而且怎麼是和穿了咱們大靖盔甲的士兵打呢?小人雖然奇怪,可是為了保命,也是不得不硬着頭皮殺人,小人不想殺人啊!可是沒辦法啊!好不容易打完了,小人們敗了,本來以為死定了,可是沒想到,這位軍爺把我們這些俘虜抓了起來,又送回了那個山洞裡!”
“就這樣,那個山洞裡的人出出進進都是被迫穿上那些蠻子的衣服上了戰場,來來回回,也不知道有多少次,運氣不好的,一次就死了,運氣好的能活的久點,小人運氣好,賠了一隻眼睛,得了一身傷活了下來。”
那段日子太苦,現在想起來,馬三除了害怕更多的是慶幸,馬三在山洞裡的時候,想活下來,可是又不知道為什麼要活下來,在山洞裡的日子暗無天日,沒有盼頭,很多次,馬三都想過死了算了,可是偏偏就是下不定決心,就這麼渾渾噩噩的活着,現在被救了出來,終于明白了自己為什麼要活下來,他活下來就是為了替千千萬萬個像自己這樣的無辜人争一個公道!讨一個說法啊!
一個大男人跪在堂上哭得涕泗橫流,狠狠用袖子抹了一把臉,啞着嗓子說:“後來在那個山洞呆的久了,見過這位軍爺送人送銀子過來,後來才知道,這位軍爺就是人人口中稱頌的蘇凜蘇大将軍,也才知道,那個山洞是居然是蘇将軍囤私兵的地方!而我們這些人就是蘇将軍豢養的私兵!為的就是做替死鬼!替他堆起他的功德!替他用性命鋪一條步步高升的路!”
馬三的最後一句話幾乎是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喊出來的!似乎是想把這些年自己受得委屈,吃的苦全部都發洩出來!誰能想到,人人敬重的蘇将軍,居然是這麼一個草菅人命的王八蛋!
“胡說八道。”蘇凜聽着馬三字字泣血的控訴隻覺得荒唐,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他怎麼可能做的出來?他蘇凜自認一身磊落,上無愧于君,下無愧于民,豈容他人誣陷!
“怎麼胡說?你利用完了居然還想殺我們滅口!”馬三氣血上頭,雙目通紅,青筋暴起:“蘇凜你不仁不義,枉世為人!我以我先祖起誓,我若有半句假話!天大五雷轟不得好死!”
眼看有些失控,顧修謹及時開口道:
“蘇凜,你既說他冤枉你,若是他一個就算了,可是你要殺人滅口的事,葉疏林葉公子也聽到了。”
葉疏林突然被點到,略一沉思,實話實說:“山洞裡的看守确實是說是蘇将軍讓他們殺人滅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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