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的時間總是在天氣好的日子到來,考生懷揣着對未來的憧憬和對考試的信心,走進考場。
以筆為刃,斬殺千萬将。
蘇哲這個人,善于隐藏。他将自己這熱切的心思深深埋在心底裡,抑制它不要成長。
可這感情總像是寄生科的植物一樣,一但種下菟絲子的種子,就會不斷攀附寄體,不斷生長,将藤蔓遍布全身,據為己有。
它很貪心。不滿于現在的這個身體,它要出去,繼續尋找下家,直到把這片陌生的領域變成屬于它的天堂。
隻不過,蘇哲這一次,再也抑制不住心裡那株菟絲子盤曲圍繞在自己心髒,用力将它給擠爆了的感覺了。
蘇哲給遊竹染發了信息,叫她中心廣場等他。
遊竹染洗完澡下樓,看到廚房裡亮着明黃色的燈,照着遊母在竈台忙碌的身影。她不自覺的輕聲放慢腳步走過去,手扶着門看着她的背影。
這個人,不管是在時間緊張的高三,還是為高考做鋪墊的高一高二,遊母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自己好。飲食,睡眠,考前心理疏導……做的細緻入微。
前世生下自己卻沒有能力撫養自己的母親……她得受多少苦才能換來這隻是個虛拟現實的媽媽呢?
遊竹染不由自主的走到她身後,抱住了遊母,撒嬌般的跟她說:“媽媽,這段時間,這些年,你辛苦了。”
遊母聽到這句話,擦竈台的動作停下,搖搖頭:“這哪說辛苦不辛苦的。你啊,吃好睡好,就是我和你爸最大的感恩了。”
遊竹染似乎聽的有些不高興,置氣般把話說的有些無理取鬧了些:“你說什麼呢,隻有你們兩個過的好,作為女兒的我才是對上天的恩謝,你和爸爸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找我來幹什麼?”遊母将抹布重新在水裡沖洗一下,一手擰幹又将竈台仔仔細細擦了一遍。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一向自己擦竈台的次數隻有兩次,這一次,是四次。
她想聽女兒說話,想感受女兒對她的愛。
遊竹染想到那件事,便開口說:“我要出去找朋友聊天,最後一天了,要跟他好好道别。”
遊母理解的點點頭,知道了女兒話中帶着不舍的離别。雖然她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女,但她自己知曉,自己女兒交的朋友一定不是壞人。
她有足夠的自信,去相信自己女兒的為人。
「因為我是她的媽媽,懷胎十月,心連着心的母親。」
“那你快去吧。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不要讓你朋友等久了,早去早回。”
不知道為什麼,遊竹染聽出來遊母好像要趕她走一般,似乎不想讓她繼續待在廚房裡。遊竹染不懂,也沒法問。跟遊母說了幾句就穿鞋出去了。
遊母把開着水的水龍頭關掉,剛好就聽到主門機關關鎖發出的聲音。
她搓洗着已經變得比以往還要皺的抹布,抹布長的像荒野中長的稀疏枯黃的草一樣,皺皺又是硬的。
她将抹布放在瓷面磚上,兩隻手緊握着放在了竈台上。
幾滴熱的發燙的淚珠,打在她為家庭、為工作辛勤勞動的手背上。
女兒的那句話,肯定了她這幾年的所作所為——肯定了她存在的價值。
遊母被感動到,無聲的落淚。
敷衍帶着催趕的語氣,是不想讓女兒看到她另外一面。
因為她知道,女兒看到了一定會知道自己為什麼哭……
遊竹染小跑跑去目的地,天色已經暗下來了。中心廣場上出現了不少的人,在邊上擺買燈氣球的,賣玩具的,跳廣場舞的……一時之間她看不見那個人。
她站在中心廣場最中間有個大路燈照着四周的地方,環顧四周沒有看到想看到的身影,剛要擡手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給某人時,後背感到一股壓力壓着她。
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頸部有點麻。
她愣了一下,因為蘇哲隻是輕輕靠在她身上,遊竹染可以輕松轉過身子來。她仰頭看他:“你什麼時候來的?”
蘇哲把自己的手指嵌入她的手心,十指交握,緊緊握住。牽着她走到沒有人坐的長椅上讓她先坐下:“剛剛來的。”
遊竹染點點頭,認真的想蘇哲真的剛來的,她就不會有那種遲到的愧疚感了。
可蘇哲卻對她撒謊了。
?PT:其實蘇哲不隻是想在廣場上親親她,也想把她帶回家好好親,隻是不好意思說出來,來廣場前臉紅心跳想出這個想法來,到了看到她,反而是自己耳根先紅了。所以才行背後抱住她,不讓她看到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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