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這落玉閣雖說面子上比攬芳閣稍好過那麼一點,實際上兜兜轉轉也差不了幾分,謝遠衡在宴上應和着喝着酒,聽着一衆人不着四六的攀扯,扯來扯去越來越不正經,不由得甚是頭疼。
沈诏畢竟是皇室,過年少不了這種席那種宴,自然抽不開身和這些個纨绔相聚胡鬧,謝遠衡連這個他稍微覺得靠點譜的人也摸不着,心下實在郁悶。
謝遠衡自打成了親,糟心事一樁接一樁,也沒閑心喝酒,酒量實在依舊沒什麼提升,喝的半醉不醉之間,就覺得有人往他旁邊湊了湊,謝遠衡微擡了眼去看,就見柳涉這人依舊穿了一身藍衣,見着他身旁的人不知緣何從座位上離開,撿着空子坐了過來,笑着朝他舉杯敬酒。
謝遠衡不知為何,看着這人那笑面心下突然警惕了那麼一霎,奈何酒意要上不下,謝遠衡微醺着臉,仰頭接了這杯敬酒之後,便什麼多餘的直覺也記不起來了。
……
威遠軍年年都會在京城最大的酒樓平湘居頂樓靠西窗的包廂訂上一桌宴。平湘居占地大,西窗臨湖,東窗靠街。包廂出去臨着護欄,靠着護欄就能看見城西的人工湖。當年謝遠衡沾了自己父親幾點文氣,頗有點令人莫名其妙的情懷,覺得舉高憑欄眺遠才氣度,非要把房間定在頂樓最西,每每都要提前好幾天預訂搶位置。
謝遠衡不喜歡喝酒,吃完宴罷,該談的說完,賓主盡了歡,一幫兄弟在一處拼酒胡鬧,難得借着這點不在軍中的時間暢快一通,他也不摻和,自己就去欄杆邊吹風。他不僅自己不喝,還非要攔着不讓楊骞喝,勸酒的說不過他,又耐不住楊骞自己樂意聽他的話,大多也隻能嘟嘟囔囔自己絮絮叨叨,也不敢多說什麼話。
今年楊骞依舊早早定下了頂樓西,卻是難得沒了張口刻薄,閉嘴冷臉的人坐在主位主宴,楊骞頂着謝遠衡的位置撐着場面,一衆人絕口不提謝遠衡,面上依舊說說笑笑熱熱鬧鬧,卻是一停下來就是心照不宣的沉默。各自不言卻各自惦記。氣氛釀到最後,成了一群人緘默着拼酒。楊骞沒有拼酒的習慣,自己拎着一小壇清酒去欄邊吹風。
……
“你想幹什麼?”謝遠衡甩開柳涉的手,眼神清明。
柳涉訝然一挑眉。
“嗯,我醉了。”謝遠衡扯了扯嘴角,“但沒到神志不清的地步,你趁我醉了把我扶到這兒來,想幹什麼?”
柳涉在一旁坐下,剛剛一瞬驚訝後神色已經恢複如常,“是我小看世子了。”
柳涉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袖子,“我也是受人之托,不過我也沒想到世子“醉”的這麼快,這下來早了些,還得勞煩世子等一等。”
謝遠衡懶散地擡眼看他,柳涉迎着他的視線一笑,“世子若是覺得無聊,我也可以陪世子說說話。”
謝遠衡不鹹不淡地輕輕一點頭嗯了聲,擡眸盯着他,“誰請的我?“
柳涉唇邊的笑意更甚,“我以為世子知道呢。”
謝遠衡微皺着眉,繃着唇看他,柳涉了然地松了表情,“瞧,看您這表情,心裡是有數的。”
“輕溪兄,真是人不可貌相。”
柳輕溪從善如流,“不比世子,士别三月,改頭……換面?”
謝遠衡瞳孔不動聲色地一縮,混不在意地接話,“輕溪在諷刺我被家事所絆,不能盡歡嗎?”
“世子心裡清楚就好,輕溪素來不喜歡刨根問底,也不喜歡求證探微,我隻管按照我想的信我以為的,管它真相如何呢?”柳涉彎了彎眼,“話說半分,事解一半,餘下留白,豈不趣味無窮?”
謝遠衡正欲開口,柳涉突地伸出根手指往自己嘴上一比,挑唇一笑,“正主到了。”
……
小酒壇被楊骞舉高晃了晃,一滴清酒滑下,啪嗒滴在了他臉頰上。冰涼的酒液激的楊骞回了回神,略顯茫然地看了看自己四周,恍若大夢初醒,發現自己依舊形單影隻,楊骞心頭一陣失落,正準備低頭靠着欄杆眯上一眯,耳邊突然炸響,又一輪火樹銀花燃上了天。
火樹銀花在城中四個角都有燃放點,天的一角被映的輝煌明滅,楊骞擡起頭來,透過滿天煙火,恍惚之下仿佛在煙花之下看到了一派歌舞升平。
楊骞暈暈乎乎地搖了搖頭,心間卻猛地一個激靈,恍然想起了落玉閣。
楊骞繃着臉往回走,房内人已經歪七倒八躺了不少,也還有酒量好的繼續胡侃狂拼。楊骞難得還記着不能一聲不吭就走,正想交待幾句,就見那些個人拼酒上頭,全然沒有想理他的意思,無奈之下隻得拍了拍趴在桌子上的謝攸的臉,趁他睜眼的一瞬知會一聲他先走了,也不管人家能不能記住,推開門就往樓下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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