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後。
朱懷義告别同伴,朝着遇仙橋而去。
他準備瞧瞧失蹤的如歸,以及老槐樹的情況。
看看祂們是否需要幫忙,亦或者成為幫手,一起對抗桃花娘娘。
等抵達遇仙橋附近,遠遠便能瞧見橋面已然坍塌,從中間處斷裂兩截。
密密麻麻的樹根藤蔓纏繞在橋面之上,猶如巨蟒般将遇仙橋絞斷。
粗壯的樹根更是深深插入缺口,如同針管似的正在抽取着什麼,一鼓一縮,隐隐有煞氣流動。
而且在斷橋截面當中,散落出數不清的白骨屍骸,從裝束上來不難看出,這些屍骸應該是元朝士兵。
“果然赢了。”
見此狀況,朱懷義心中大定,知道此戰必然是老槐樹赢了。
掃視一圈,果然在河岸附近,瞧見那瘋癫老者。
與之前不同,現在的祂已然不再瘋癫,皮膚也不再透明無色。
總之,渾身上下除了有點邋遢以外,一切都看起來正常許多。
沒有多想,朱懷義緩步上前,靠近老者後,抱拳行禮。
“在下錦衣衛朱懷義,多謝前輩搭救之恩,此情此恩不可不報,任憑吩咐,莫敢不從。”
正所謂禮多人不怪,初次攀談多少還是需要講些禮貌的。
更何況,對方确實幫過朱懷義,在繡花鞋的危機當中,伸出過援手。
而且祂的分身,也就是如歸和尚,同樣也給予過幫助。
于情于理,态度自然需要恭敬些,言語自然需要客氣些。
瘋癫老者也沒有端架子,站起身轉過頭,“老夫在此等候多時,小友總算來了……”
祂的聲音很奇怪,一半沙啞,一半渾厚。
并且就連音調都不相同,好似兩個人同時開口講話。
等到瘋癫老者徹底轉過身,讓朱懷義瞧清楚祂的容貌後,更是驚訝連連。
隻見那老者的臉分成兩半,一半是瘋癫老者,另一半則是如歸和尚。
“朱施主不必驚慌,貧僧與槐樹本就是一體的,如今隻是重新融合罷了,還請安心。”
這次隻有如歸的聲音,想來是擔心朱懷義産生誤會。
畢竟就以現在這幅模樣而言,看起來确實像妖魔邪祟,怪異得很。
雖然驚奇,但是朱懷義穩了穩心神,很快便接受現實,賀喜道:“恭喜大師得償所願,恢複神智!”
“說起來倒要多謝小友,若無你出手斬妖,破解封印,老夫亦不知還要瘋癫多久,又還能堅持多久。”
這次是瘋癫老者的聲音,雖然沙啞但是卻透露出毫不掩飾的感激。
“小友不必多言,你來此的目的,老夫已然知曉,必會助你一臂之力。”
說着,老者突然扯掉自己的手臂,猶如折斷枯木樹枝般輕松随意,并且沒有流出一絲血迹。
見此狀況,朱懷義當即愣神,這就是一臂之力?
“小友莫要見怪,老夫本是槐樹成精,手臂不過是枝葉藤蔓,撕扯斷裂本就是常有之事。”
話音一落,老者的又重新生長出一條新手臂,仿佛剛才的事情就沒有發生過。
與此同時,那條被扯下來的手臂也發生變化,一點點恢複成原本的樣貌,也就是一根槐樹枝幹。
緊接着老者屈指一彈,輕輕敲擊槐樹枝幹,散發出動聽悅耳的佛禅之音。
原本還是枝幹的樹木,竟然在眨眼間變成一柄木刀,而且還是繡春刀樣式。
“此物還請小友笑納,莫要推辭。”
老者雙手将木刀遞上,耐心解釋道:
“老夫乃槐樹精,樹木根須深埋地底,難以離開方寸天地,故而無法陪同小友前往桃花觀,共同斬妖除魔。”
“不過此物定能助小友一臂之力,重創那妖魔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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