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景曜接了诏書,又聽安樂轉頭跟席鴻說話:“你平日裡總在我面前叨叨的那幾個人都有誰來着?加進連坐的名單裡,這次一起辦了算了。”席鴻心喜,從懷中掏出他的記仇小本本:“在這兒在這兒,都記着呢,一個人落不下。”安樂做出恭謹的樣子,暗示他:“不若太傅和景曜一同去?”席鴻捏住安樂的小臉,搖來搖去:“喲,你這是要支開我?”安樂賣乖:“哪敢嘛。”“那就放你幾天假,”席鴻大發慈悲道:“玩去吧。”蔚景曜不動聲色地看着,待席鴻從安樂臉頰收回手時,他的指尖不自覺跟着摩挲了一瞬。安樂穿好棉衣冬靴狐裘護手圍巾毛帽子,抱起暖爐,又加披一層杏黃色四龍紋的披風。遠遠看上去,看起來像是高低疊放的一小一大兩雪球,艱難地朝禦膳房移動。席鴻和蔚景曜并肩而立,慣例嘲諷一句:“一想到吃,腦子就好用了。”蔚景曜聽着他語氣中的親昵,又聯想起方才兩人之間熱絡,眼中的神色一點點冷下來。蔚景曜和席鴻率軍突襲齊親王府,禦林軍将王府包圍得水洩不通。王府朱門大開,由齊親王領頭,家眷仆人瑟瑟跪了一片。蔚景曜居高臨下,道:“齊親王聽令。”他舉起手中的诏書示意四周,然後解開密封,徐徐打開。愣了一下,他又旁若無人地把诏書遞予了席鴻,“還是請太傅來念罷。”席鴻不疑有他,伸手去接。就見長卷上寫了一個殺氣騰騰的“查”,再無其他字迹。席鴻面無表情,張口道:“奉天承運,皇帝诏曰。朕今接密報,齊親王膽大包天,意圖謀害太子……”席鴻一邊現編先造,一邊在腦海中用力抽打安樂的手心,連帶着蔚景曜,也在小本本上記下了一筆仇。安樂極難得在外撒歡了小半天,回來卻是一頭栽倒在了病榻上。風寒高燒,燒得她臉頰通紅,渾身酸痛,隻能細弱蚊蠅的小聲哼唧。蔚景曜聽聞消息,匆匆趕來,就見原本熱鬧的東宮,陰翳沉沉。來往的侍人垂眸斂目,默然不再言語,甚至于連走路的聲音,也幾乎輕得聽不着了。越往裡走,他越是聞到濃稠的苦藥味。侍女哄、侍從誇、以不苟言笑著稱的老太醫也溫聲細語地勸,安樂縮在被窩裡,隻露出一雙淚汪汪的眼睛:“真喝不下。”侍女見是蔚景曜來了,一時高興,直接把他迎入了内殿,道:“公主,您瞧,是誰來看您了?”安樂聞言,眉間染上點喜色,正期待着什麼,誰知看清來人是他,頓時難掩失落之意。蔚景曜不明所以,卻也因為這個眼神,真實地傷到了心。他打起精神,問侍女:“安公主可是在等誰?”侍女求助地看一眼安樂,發現她隻不過是匆匆看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并且再沒有偷聽人說話的精神,便鼓起勇氣出賣主子:“公主是等您。”“嗯?”侍女毫不猶豫地揭底道:“清晨時分,公主的精神好一些,還叨念着要撐住,至少撐到您來,見您一面呢。”這幾日蔚景曜都在忙着徹查齊親王謀逆的事,各式證物和卷宗經由他和席鴻的手,兩人皆是親力親為、逐章逐句地審閱。生怕稍有不慎,給了齊親王翻身的機會。他前日都向東宮遞交告假的帖子,奈何一直不得回複,隻得又勞煩席鴻托話,望得公主的諒解。席鴻擡袖遮面,小聲地打了個噴嚏:“瞧見沒有,我這風寒,就是她傳染的。”“……”“吃了藥也不見好。每次上完課,感覺都要加重一些。”蔚景曜道:“公主病重,還要上課?”席鴻聽出他話中的生硬,無意義地笑笑:“風雨無阻,三百六十五天全勤。不過是一個勤政愛民的未來天子應該做的事。”蔚景曜無可辯駁,看一眼席鴻腰間配備的藥香囊,便也不打算提醒他,那老太醫對他極不待見,這專為他配制的藥香囊,就是他風寒不見好的主因。侍女适時提醒道:“不若您再向前一些,公主剛剛怕是沒認出您呢。”蔚景曜依言,向前走了幾步。安樂的視線又緩緩調轉到他身上,這下直接是不虞地皺起了眉,恹恹道:“席鴻……看見你就煩。”當真是認錯人了。這廂老太醫還在喂藥,急得額頭冒汗。蔚景曜便是接過藥碗,學着席鴻的聲音和語氣,試探着威脅:“喝了它,不然現在就罰你抄書。”安樂哀一聲,鼻音重得說話都不清楚:“我都這樣……你還欺負我……”蔚景曜心軟了一瞬,又故作強硬地向前遞了遞:“快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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