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想通了孔家為何從一開始的幕後操控變作如今的威逼利誘,張亥的心中立刻放松了不少。
但表面上,他還是得表現憤怒的。
“老丈這話是什麼意思!”
面對着孔思路近乎直言羞辱般的威脅,張亥的臉上怒從心生。
這句質問,是從他的牙縫間生生擠出來的。
看着張亥這副活像是被踩了痛腳一般的反應,孔思路蒼老的臉上浮現了一抹感歎。
“知府大人。”
“路遙知馬力,不論一個人外表裝的再體面,隻要後繼無力,相處的久了,也總會暴露他個中不足的短處。”
“正如大人如今的處境一般。”
“大人不妨想想,縱使大明初立,可整個朝廷上下,能做到一府之府的,哪個不是出身名門,或是身後沒有靠山,與前朝何異?”
“就算您名為蘇州知府,您就是真知府了麼?”
“大人在蘇州府升遷時,蘇州府上下豪門富商可曾來賀?”
“府衙上下與大人可是一心?”
這一連串的反問。
直問的張亥啞口無言。
顯然,他已然真正體會到即便升遷也不被人重視的滋味。
如若不然。
一直被李亨壓榨多年也不反抗的他,怎麼短短幾月,就轉變至敢和朝廷一個五品欽差聯手,籌劃清算堂堂孔家的地步。
這就是權力之“毒”。
就憑孔思路的老辣,怎會注意不到張亥的這點心理破綻。
趁着張亥被觸動之機。
更是趁熱打鐵的給張亥“洗腦。”
“您出生寒微,能做到一府同知已是豪門之極限,能夠跻身知府之流,實屬僥天之幸。”
“可您手裡無實權,背後無靠山,更無豪門強族認可。
“除了處理朝廷分派的庶務。”
“與傀儡何異?”
“否則,大人也不會至今也未被扶正,不是麼。”
這一句句朝着心窩子捅的刀子紮完,張亥的臉已然黑了下來。
憤怒之下。
拍案而起的他,竟生生在上好的樟木桌上捶下了一點凹坑而不覺疼。
怒極而笑的他,用擇人而噬的目光在孔思路和孔讷的臉上掃過。
自嘲道:“所以,是人是鬼都想來踩本府一腳,孔家也是如此,因為本府奈何不了你們是吧。
“本府要謝謝老丈,專門邀本府登門,特意抽時間來羞辱本府一回。”
“告辭!!”
說罷。
張亥便憤憤然的一甩绯袍,大步就走。
“大人留步!”
眼見着張亥幾步之間就要走出正堂。gòйЪ.ōΓg
似是決然不回頭的模樣。
張思路終于略顯幾分中氣不足的提高聲音道:“老朽并無折辱大人之意。”
“還請大人稍安勿躁。”
不論怎麼說。
孔家此番南下是為了求名,得罪身處之地的知府顯然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即便他并沒有什麼實權。
可論到給孔家添堵,或者往應天府送一封奏書,亦或是在可能到來的欽差面前,将這蘇州府動亂起源往孔家的頭上扯,都足夠他們難受一陣了。
萬一到時候偵查到點什麼。
或者換了一個更加強勢的知府來攪了孔家的謀劃,反而得不償失。
知府沒實權,在某種意義上也是個優點不是。
之所以如此欺辱,無非也就是本着謹慎的原則印證一下,陸家給他們提供的消息是否可信,别在他們營造的大好局面失了警惕,翻了船。
很顯然。
張亥這一番強裝鎮定,被戳破後佯裝惱怒,最後全情代入處境,共鳴爆發的高光表演,終究是啄了孔思路這個老狐狸的眼睛。
面對着孔思路的高聲挽留。
張亥也隻是頓了頓腳步,跟着就要繼續往出走。
孔思路也不得不再掀開一張底牌道:“大人難道就不想做個真正讓蘇州百姓擁戴,豪門富商恭順的實權知府?”
終于。
張亥的背影停在了中堂門前。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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