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不準動!”蜀孑呼着酒氣,又大喊了一聲。
易笙仿如一截木頭樁,站不得又蹲不得,就這麼直挺挺地幹愣着不敢動作。二人眼睛對着眼睛,兩張臉孔之間隻剩半寸手指的距離,一個呼吸的交遞就能碰到對方的鼻唇。
易笙吞咽了一口唾沫,喉結滾動,道:“你、你幹什麼?”
蜀孑垂着眼睫,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像在打量什麼奇珍異寶,眉頭微微蹙起,用不太理解的目光慢慢逡巡着這張臉,隻看到因距離過近而被無限放大的鼻尖,臉頰,嘴唇,下巴……
“那兩支破钗……”蜀孑撥動兩瓣嘴唇,告狀一般一字一字道:“钗,醜,死,了!”
“……哈?”易笙一頭霧水。
“钗!”蜀孑不耐煩了,可還是按下心給他解釋:“鐘、鐘三……那兩支钗……藍的,紅的……太醜了……你還給她選!”
“我……”易笙一噎,沒頭沒腦挨了一頓怨怼,他也急了:“我幫鐘三小姐挑钗,不行嗎?”
“當然不行!”蜀孑兩手一收,勒住了易笙就前後晃起來,好像要把自己滿腔的怨氣傳進對方身體裡一樣:“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你——不對,她!她滾遠點,你不準再看她!”
易笙才不要跟他鬧,這分明是喝大了耍酒瘋,臉子一闆,面露兇勁道:“放開手,回去睡覺!”
蜀孑肯放手就好了。
他見易笙态度居然這麼差,完全沒有要跟自己道歉的樣子,更加來氣,突然張開嘴巴,“噗”地往前一湊,嘴唇貼到了一片光滑的皮膚上。
易笙徹底驚呆了。
維持着鐵闆似的身體将眼皮向上一翻,就看見半個下巴杵在跟前,額上微微刺痛,竟是蜀孑一口咬在他眉骨中央,還用舌尖撩水似的舔了一下。
居然舔了一下??
他這是發的什麼瘋啊!!!
耐心終于熬到失控的邊緣,易笙顧不得其他了,咬牙用力一推,好不容易從那緊箍咒般的懷抱裡掙脫出來,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扭頭就朝自己的客房方向落荒逃去。
醉到極限的蜀孑什麼都顧不上,扶着石桌爛泥一樣慢慢往地上滑去,最後一絲清明的神思留給了一個願望,許願自己明天醒來千萬别忘了今晚的一切,尤其是剛剛那一口咬。
一口親咬。
翌日,晨光明媚,鳥語蟲鳴。蜀孑在一片微熱的陽光中醒來,出奇地發現自己并沒躺在院子裡,而是安安穩穩地睡在了床上。
許願成真了?
昨晚的一切他都還記着,也正因為都記着,印象中他宿醉時的的确确是躺在院子裡的,誰把他搬回的客房床上?
小院沒有丫鬟小厮,那——那就隻能是易笙了。
昨晚他借酒澆愁,滿腦子轉着各種亂七八糟的奇怪念頭,那個花和尚是誰?易笙跟他究竟跑哪兒去了?他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為什麼易笙要突然告辭離開鐘府?
煩。
煩死了。
然而此刻如夢方醒,煩已經不能當作頭等大事,他得去找易笙,去看看那個小凡人這會兒在做什麼。
易笙正在打點行李,鐘老爺親自候在院外,見蜀孑出屋,忙朝這邊拱手示禮:“公子醒了?蔽府招待不周,兩位公子這就要告辭,老夫同家人很是不舍啊。”
場面客氣話蜀孑很會說,而且他隻是不滿那個粘人的三小姐,對鐘家旁人并無意見,便朝鐘老爺走過去,謝道:“老爺與家人數日來關照備至,我與易笙感激不已。此番出門本是為了遊戲春光,待覽完山川大河,屆時得空,必定再來安懷登門探望。”
“如此最好,如此最好!”鐘老爺煞是滿意地拍了拍他肩,一派長輩對晚輩的姿态:“三月春光最是盛景,如此倒不便耽擱,老夫也不強留了。且祝二位一路順風,得空務必再來安懷。”
易笙收拾完行囊出屋,蜀孑臉臊,打了個馬虎眼先回自己房間。鐘老爺與易笙寒暄了好一會兒,待蜀孑也收整完畢,一路将兩位貴客送到府門口,親自扶着上了馬車,這才算完。
馬車出城繼續往南,這回駕車有馬夫,是鐘家特意安排。路上蜀孑不敢說話,偷偷拿眼睛瞅向也不說話的易笙,隻見易笙拆開他那個包袱,手伸進去,一陣摸索,最後抽出一沓銀票,終于正過臉來看向蜀孑,神色認真道:“你拿回去吧。”
這些銀票是他們出發前蜀孑去票号拿金子換的,為了方便路上攜帶。此刻易笙将錢全給他,怎麼看都是一副要劃清界限的樣子,這還了得?
蜀孑當即急了,以為是昨晚酒後冒失唐突了易笙,他還在生氣,忙道:“我真錯了!昨晚我是喝多了,幹了什麼都沒數,你别往心裡去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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