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想一輩子頂着各式各樣的面具見不得人,我可以讓你恢複,你想不想恢複?”長顔手輕輕一揚,把阿康送他出去。
沒過多久,婉娘來了,她牽着阿康,瑟瑟縮縮的,不太敢看長顔,目光躲閃,瞧了一眼阿康,猶豫再三:“薛姑娘,我兒……”
她将阿康拉前來,說:“我兒的臉可以醫治?”
阿舟沒死的時候,一直在給阿康輸妖力,淡化妖紋。齊道長也想過辦法,卻無能為力。婉娘不願意放棄任何治好阿康臉的機會。
“可以。”長顔直接給了一個确定的答案。
阿康和婉娘都報以懷疑的态度。婉娘卻是更為主動,直接下跪:“請仙人醫治我兒。”
“我不喜歡有人沖我下跪。你站起來說。”長顔語氣淡薄,眉宇間很明顯的不耐煩。
阿康拉了拉婉娘:“你不要為難我娘。”
長顔不與一稚子計較,與婉娘無聲的對話,婉娘拿不準,再次道:“請仙子醫治我兒。”
長顔卻是看也不看她,隻是拿出了自己的書來看。婉娘更難琢磨她了,阿康見不得母親被忽視,想說話,又被婉娘攔住了。婉娘試探性的擡起了腿,小心翼翼的打量長顔的臉色。
最後咬咬牙,站了起來。便聽見長顔說:“阿康臉上的疤痕,藥物可以治療,臉上的妖紋,身上的妖痕卻需要他自己修煉,增長修為,随着修為的增長,妖紋會逐漸淡化,直至消失,與常人無異,再隐藏好自身半妖的身份,即可正常生活。”
“真的?”婉娘聞言不由一喜,又想跪下了,但想到長顔說她不喜歡有人沖她下跪,彎曲的膝蓋便直了,“仙子大恩大德,奴家無以為報。可齊道長的事情,奴家萬不能說,奴家雖是一介女子,蒲柳之姿,卻也懂得守信。”
“守信也得分事,婉娘,你這般重諾是極好的,但此時的隐瞞對他可不是什麼好事,秦舒亦話雖說的誇張了些,卻也是事實。若是他有什麼秘密,請你守信,誰問都不說是極好的。但倘若這事兒幹系重大,你不言便有你一分罪過。實不相瞞,無上宗出了事,師尊現在很不好,師姐師兄失蹤的失蹤,有斷了聯系的,還有走火入魔的。我無上宗逢此難,三師兄便是同師尊有什麼矛盾,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尊同他有為父之恩,同門師兄妹師弟師姐同他猶如親生,情意深重,此為要事,若為此事而守諾,三師兄日後得知,不知有多後悔,你忍心見恩人悔之不疊嗎?”長顔語氣溫和,語速平緩,點出了關系。同時将藥方遞給了婉娘,問,“可認得字?”
“奴家認得。”婉娘興奮異常,興奮過後她陷入了糾結,不過些許,便道:“齊道長說他誰都不想見,就此歸隐。當時……他很奇怪,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命運無常,半點不由人。本以為是失而複得,實際上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仙子,奴家隻知他在松楓嶺中的衆山上,具體住在哪裡奴家真不知。”
此時,阿康喊了出來:“我知道。”
他扯掉面具,很得意:“齊道長修了一個木屋,就住在木屋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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