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晌午時分,城下吵嚷喧鬧聲不絕于耳,進進出出的商販、農民,還有些士人、僧侶,絡繹不絕。
城頭上的陳望向下看去,心情複雜起來,一是對谯郡的不舍,二是又想出去闖蕩一下,三是需要向世人證明一下自己對晉室的忠貞不二。
将來不論走到了哪一步,自己無愧于心,且天下民心在我,不禁想起了早上羊昙在大堂上說的兩篇辭賦。
這非常重要,屬于輿論導向,宣傳好了可深入人心。
他轉頭看向個頭和他一般高的二弟陳顧,緊蹙雙眉,叮囑道:“二弟,我走後羊昙的《北歸谯郡賦》和《定涼賦》你要跟緊一下,一定使之傳遍兩淮,尤其《定涼賦》最好傳到江南各郡。”
“兄長啊,都這時候了,你還顧得上什麼狗屎辭賦。”陳顧恨恨不已,一掌拍在垛口的青磚上,震得撲簌簌掉泥。
“二弟勿慮,為兄此去定然無虞,本來就想單獨找你商讨,我最擔心之事莫過于谯郡和淮北啊。”陳望負手看向垛口外的平原上,淡淡地道。
陳顧略顯瘦長的臉上氣得通紅,把憋了一肚子裡的話一股腦地道出,“你昨日怎麼不跟我商讨?決定後才與我商讨,現在還商讨啥?兄長何苦要冒險去涼州,中間四千多裡路都是氐秦境内,跋山涉水,幾十道關卡不說,即便是到了涼州,那裡的軍隊素質水平能帶嗎?那裡的官員大臣們能容你個外來人嗎?”
陳望笑嘻嘻地看着陳顧,心道,行啊,二弟,并不是一介武夫,想得還挺周全。
他越笑,陳顧越生氣,接着大聲道:“你去涼州大娘知道嗎?太後知道嗎?兩位嫂夫人知道嗎?”
陳望眼底彌漫出一層霧氣,搖頭道:“恐怕是不知道吧,你也不要與她們說,免得她們擔心。”
“兄……長!”陳顧從胸腔裡發出怒吼,然後又像洩了氣的皮球,蹲在了地上,帶着哭腔地道:“你讓我代行刺史權,以為我傻嗎?你其實對于此行能不能回來也沒有把握,對不對!”
此話戳中了陳望的心事,如果自己此行萬一有意外,不能再返回谯郡。
那麼,兖州刺史大印還在二弟手裡,無愧于父親和大娘了。
陳望也蹲了下來,緊盯着陳顧一片赤紅的眼睛,淚水在他眼眶裡打轉,心中仿佛壓了一塊巨石,有些透不過氣來。
他聲音嘶啞着,耐心地規勸道:“二弟……這是聖旨啊,君命不可違。”
但埋在心底的話,他永遠不能說出來。
哪怕是家人,哪怕是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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