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好轉了,幸虧有廣陵公在涼州啊,哈哈,說來也奇怪,随着天氣轉暖,身子骨也舒服了,哈哈哈……”邊笑着,紀錫還揮動了幾下臂膀。
“長康,去前面找一下客棧管事,多加幾個菜,我們陪紀公好好喝一場。”陳望對顧恺之道。
“哎哎哎!使不得,使不得啊,”紀錫慌忙擺手道:“若是酒醉回去,敝夫人可不能輕饒了我,身體初愈,臨走之時她千般叮囑的。”
“哈哈,沒想到紀公這等涼州大儒也是畏妻如虎啊。”
陳望的戲谑之言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不多時,天色已黑,華燈初上,客棧的侍者把酒菜送了過來。
幾個月難見幾次笑臉的陳望因見了紀錫,心情大好,舉盞高聲道:“來涼州才品嘗到真正的葡萄美酒,這得感謝紀公帶我們前來啊,這酒當不當飲盡?”
衆人一起附和道“當一飲而盡!”
說罷,衆人一起将盞中酒喝了下去。
吃了幾口菜,紀錫撫須感慨道:“老夫經常回想起與廣陵公和諸公一起來西涼的這一路,雖然險象環生,但能順利到達,得感謝廣陵公有勇有謀,當機立斷,我們當一起敬廣陵公!”
衆人自然應允,紛紛端起酒盞來敬陳望,大家一起一飲而盡。
陳望填滿酒,端着酒盞笑道:“甯康二年五月十三晚我們在許昌‘東來客棧’飲酒時,紀公對杜康烈酒情有獨鐘,說是回甘無窮,酒質醇厚,說明紀公善飲啊,何況這葡萄酒,咱們不能被紀公酒量所迷惑,來,我們回敬紀公一盞,祝他身體康健,官運亨通!”
衆人對陳望的驚人記憶力暗暗驚訝稱奇,前年的事情連當時紀錫說過的話都記得一清二楚。
于是一起附和着恭祝紀錫,不顧他的阻撓,将盞中的酒都喝了進去,紀錫也隻得跟着喝了。
酒席中,大家回顧了一起從谯郡走到涼州的往事,不免一陣唏噓。
走函谷;過黃河;中條山碧螺村的大火;蒲阪城門有驚無險;血戰紫氣臨酒肆;安定郡離散;
泾水兩堡紛争;蕭關遇王猛。
一路走來,跋山涉水,披荊斬棘,高原黃土,曆盡艱辛。
雖然大家聊得頗為熱烈,推杯換盞,熱情高漲,但紀錫總是不經意間看向陳望。
陳望其實早已看出紀錫此來必有原因,佯作不知。
飲罷,陳望邀請已有醉意的紀錫上了二樓自己的卧房中,親自煮茶,相對而坐和他攀談起來。
紀錫問道:“如今涼州疫情已經形勢大好,而氐秦随着王猛的去世也并無動靜,不知廣陵公可有何打算?”
“這幾日我也在想此事啊,”陳望面色凝重,有些為難地道:“離開谯郡已經兩年有餘,甚為挂念,因西平公一直待我如上賓,又不忍涼州子民受困與肺疾,所以一直不好提出,現如今也是該走的時候了。”
“實不相瞞,這場疫情曆時也近一年了,涼州,尤其是姑臧交易、民生、糧産等方面大幅銳減,西平公高高在上,荒于聲色,終日有佞臣和姬妾環繞,對此置若罔聞,”說到這裡,紀錫本來喝得紅撲撲的面上浮上了陰雲,“涼州有識忠臣憂心不已啊,前幾日,從事中郎張憲用馬車拉着棺材入宮,以死相谏,卻被主上趕出,唉……”
“哦?那不是西平公的堂弟嗎?”陳望回憶着,雖然沒有和張憲深交,也見過幾面,對這個年輕人的印象蠻好,為人正直,性格爽朗。
“正是啊。”紀錫搖着頭歎息道:“主上對張憲這等蹈節死義,忠肝義膽之臣都置之不理,況且他還是主上至親,其他人更不敢再谏,但私下對涼州前景深為擔憂。”
陳望一邊喝着茶水,一邊暗暗思忖,張天錫真是鼠目寸光,王猛死了氐秦就不觊觎涼州了?
沒學習過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難道流行肺疾好轉,就不想想因為它耽誤、荒廢了涼州全境多少正常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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