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源之城高空中的直升機緊密連系在一起,他們之間的空隙甚至不足以讓一架普通的直升機安全通過,而2008就處在他們重重保護之下。
逆風旋仰頭望着遮蔽天空的飛機群,道:“今天有什麼突破嗎?”
站在他旁邊的維修醫搖了搖頭,有些疲倦道:“暫時還沒有好的解決辦法,但解鈴還須系鈴人,我們得從根源着手。”
“從根源着手?什麼意思?”逆風旋轉過頭來。
維修醫伸出食指,指向穩穩當當飛在高空的2008,“從毒母身上找原因,能溯源就能找辦法。”
逆風旋道:“你是說,我們要活捉2008?”
“是的。”維修醫似乎抱有某種笃信,“病毒最開始的來源就是他。”
“他這個德行,别說活捉,就是打死也不容易,别還沒碰到他,先死了我們自己人。”
逆風旋仔細想了想前兩次與2008打交道的情況,他總覺得2008身上有一種強烈的違和感,不是一句“外來力量影響”所能簡單概括的,但具體是哪裡不對勁,逆風旋又說不清楚。
逆風旋施施然穿越防護罩,升到直升機群前,所有被感染的直升機都目不斜視,隻有2008一個人呆呆看着逆風旋過來,沒有人做出攻擊行為。
對于這麼順利的接近,逆風旋也有點意外,他朝着2008高聲喊道:“2008,我有話要和你談談!”
前排的直升機由中點向兩旁散開,繞到了後排的位置,推着2008來到了第二排。
2008聲音幹澀,一開口就是:“你……跟我走。”
逆風旋哭笑不得:“你腦子裡是隻有這一件事嗎?開口閉口就這麼一句話?”
2008語氣十分正經道:“是。”
逆風旋一陣無奈:“既然你這麼想抓我,為什麼不對我發動攻擊呢?”
2008道:“不想。”
逆風旋愣了一下,“你說……你不想?”
2008道:“主人……不要求……一定攻擊。”
逆風旋道:“但你主人也沒要求一定不攻擊,不是嗎?”
2008給出了肯定的回答:“是。”
逆風旋想了想,轉而道:“你為什麼非要做我們的敵人呢?雖然你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你在形體機能上與我們并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我們本可以做朋友的。”
2008道:“不明白。”
逆風旋半側過身子,悠悠瞥了一眼天空,溫和一笑:“今天的天空很藍,你不覺得嗎?在天空自由自在地翺翔,比無意義的互相殘殺好多了。”
他頓了一頓,觀察着2008的反應:“如果我們成為朋友,就不需要互相殘殺了,能源之城會給你一個歸處,在這裡,有日常所需的各種資源,也有成長升級的共鳴支持,我們彼此守護,難道不比打個你死我活要強得多嗎?”
2008停了好幾秒,似乎在努力理解逆風旋的話,但他的腦子好像實在不怎麼好使,最後幹脆放棄了思考,順應了程序給他的邏輯:“朋友……不需要……效忠……榮幸。”
逆風旋搖了搖頭:“你真是個死腦筋啊,就這麼喜歡當别人的奴隸?你所謂的主人連最基本的尊嚴都沒給你,他隻是把你當作一個工具而已,哪怕我真的跟你走,然後呢,你主人的目的達成了,他還需要你嗎?你要想清楚,承擔雙方的炮火可不是一種好滋味。”
2008安靜聽完,淡淡道:“遵從,正确,反抗,錯誤。”之後便不再理會逆風旋,縮進了直升機群的包圍圈裡,隊伍很快調整過來,再次遮蔽了逆風旋的視線,現在從空隙看向藍天,倒有幾分監牢的意味,這是誰的監牢?是能源之城的,還是……2008的呢?
天色逐漸向晚,紅日斜映着雲霞,那日當着所有人離開的虎煞天突兀地現身在亡靈之都。
起初虎煞天還專門隐藏形迹,擔心被人發現,結果他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因為這裡已經一個人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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